但听到萧易耳里,却是另一番情绪了,他本就因为上回游园会的事还心存芥蒂,这才多久就又闹一出,现在他只要一想起温籽被关了一晚上,心底的火就怎么压也压不住。
“放过?”萧易冷哼一声,气极反笑:“年纪小就可以这样为非作歹?我家温籽还年纪小呢,就活该吃这苦、受这罪!?欺负她在B市没人撑腰?我今儿就把话撂这儿了,温籽的事我比谁都急!”
“萧易,你小声点,简芝姐还没醒呢——”被萧易搂在怀里的温籽听到他这样一番话说不感动是假的,虽然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还不甚清楚,但见萧易此刻已经出离愤怒的表现,她也多少猜到了几分。
不过这终究是在医院,不该是解决事情的地方。
温籽的低声劝语奇妙的抚平了萧易心底的怒火,他低头揉了揉温籽的额头,不再说话。
丁怡姗被萧易这样吼了一通,面上也有些挂不住,僵硬了几秒才恢复过来,刚要开口,却被一旁一直未出声的沈君墨挥手打断。
“你说的没错,是该由你来承担。”沈君墨不像萧易那么激动,可即便只是这样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更让人打心底的生畏。
丁怡姗脸色一白,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成拳,好不容易才镇住心底的慌乱:“阿墨,谢谢你饶过慧慧。”
沈君墨沉声道:“不,与我无关,至于你,她该谢还是该恨,我也不便多言。”
其实从最开始接到简单的电话,沈君墨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一边迅速往回赶,一边差人调查。
如果单就明面上的调查结果,此事的罪魁祸首就是丁慧慧无疑,这也是萧易会如此忿然的原因。
可若冷静一想,这事背后的弯弯道道就颇为耐人寻味了。
丁怡姗强自维护的表情出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裂缝,说话间明显底气不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丁慧慧的父亲这些年虽然一直在高位,但只是活跃在交通部,至于公安系统里,丁怡姗,据我了解你二舅前两年刚上任吧!徇私枉法、栽赃诬陷,这两个词可大可小,这出闹剧可不是谁都有能耐导出来的。”
沈君墨这言下之意已经十分明了,谁都知道丁慧慧脾气大脑袋却不好使,这事虽然都是她在出面教唆,但谁会卖一个小丫头面子,还是那样的正统部门。
可想而知,丁怡姗暗中使了多少力,更何况丁慧慧又向来喜欢为她这个表姐马首是瞻。
丁怡姗脸上血色尽失,原本想着这件事如果成了,那便少了简芝这样一个情敌,如果失败了,她把丁慧慧交出来,也多少能挽回些之前在沈君墨面前损失掉的正面形象。
谁知却被沈君墨一眼看穿,丁怡姗脸色白的像纸一样,又气又恨又惧,但更多的还是不甘。
偏偏丁慧慧还稀里糊涂的,刚刚沈君墨说了那些,她听后也没想明白,为何她想要教训温籽,却被墨哥哥绕来绕去的好像变了回事。
“姐——”丁慧慧拉了拉丁怡姗的衣袖,慌乱的脸上掺着几缕疑惑之色。
丁怡姗有几分不豫,眼见着努力维持的表情就要崩裂,却硬是在悄然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控制了下来。
她生怕沈君墨再说出些什么,连招呼也没打,拉起丁慧慧就头也不回的要离开。
可临了在门口是,沈君墨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不急不缓的语气,却带着毋庸置疑的认真。
“丁怡姗,这次就当给你个机会,探到了我的底线,但事情也仅止于此,不要再妄加心思。该说的我说的都很清楚了,再敢动她,你应该明白后果。”
丁怡姗矢口无言,整个人居然有些抑制不住的开始微微发抖,可一贯高傲的她不容许自己在此时乱了分寸。
她扯出一个惨淡的笑容,想要掩饰住心底的伤心和害怕,但握在门把手上的僵硬纤手却将她出卖,这样的话,她从来没有听沈君墨说过,为何偏偏是简芝,为什么不可以是她!
丁慧慧虽然还有些云里雾里,但见自己崇拜的堂姐被气成这样,一下子又有些口不择言:“墨哥哥,堂姐已经带我来认错了,你还想怎样,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沈君墨没有再看姐妹两一眼,他转过身,温和的目光落在病房内还在沉睡的人身上,再开口时,似乎就连声音都不再像刚才那样冰冷:“你又错了,我从来都是这样,直到遇到了里面的人。”
………
护士在给简芝换上最后一瓶吊水的时候,她总算从沉睡中苏醒过来,虽然这段时间并不能称上漫长,但对于沈君墨来说,这却已经是他迄今人生中最为急乱的一段。
简芝看上去恢复得很好,脸色也不像之前那样寡白,只不过体力似乎未全恢复,身子还有些发虚,但至少烧都退了下来,整个人不再那样难受了。
医生又过来给她详细检查了一番,说是等吊针打完就可以回家。
温籽在一边松了口气,又笑又想哭的,萧易看情况已经稳定,便半哄半扛的将她带走了。
回去的路上,正好赶上午饭时间,沈君墨在沿路一家颇富盛名的中西餐厅前停下来,打包了几份饭菜拎上车。
私房菜馆里,简单已经把阁楼收拾妥当,将窗户全部打开通了通风,还烧好了开水。
昨晚发生的事让这个十多岁的少年有些乱了分寸,好在临危之际他还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看到简芝被沈君墨半搂着进了屋,简单连忙迎上去,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