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夫不觉得蛊虫是邪物?”每日要靠着血食饲养,这种东西能好到哪里去?谢源见惯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多次遇陷后回想起来都会汗毛直立。
此次发现了沈乔会养蛊虫,并试图用他的血养蛊虫,谢源就是抱着最大的警惕心来对她的。
“只有至纯至善之人才能驱使医蛊,这你尽可以放心。”吴大夫摸了摸胡子,对着谢源笑眯眯地道:“就连老叟都不能亲近得了医蛊,想必这乔丫头是个连谎话都不会说的好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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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对没有!你相信我啊娘!”
沈乔惊慌地冲出门,躲开飞来的鸡毛掸子。试图向着赵娘子解释,那几盘子点心是被野猫吃了,并不是进了她的肚子。
赵娘子又气又无奈。
今天驿站的伙计来结账,算钱的时候多出了八十文!一文钱能买一个馒头,八十文都能吃一个月的馒头了!
她还当时店大欺客,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沈乔在这两日点了不少糕饼果脯,一天三碟地往她房间送。
而沈乔这几天饭量还没减少,依旧是有什么吃的,都会塞进嘴里,一点不挑食,以至于到今天找娘子才发现不对。
她居然吃了这么多。
沈乔心里颇为委屈,养虫子太费血了,她当然得吃点好的补一补。
吴大夫给谢源检查完腿提着药箱出来,就见到赵娘子气得拿着鸡毛掸子追着闺女,他上前一步,笑呵呵地将沈乔护在身后。
“赵娘子,毕竟是孩子,长身体多吃点好啊,像我这么大年纪,倒是想吃也吃不动了。“
赵娘子也不是真生气,只是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故意追着沈乔往吴大夫这里跑,趁此机会就收了鸡毛掸子,假装仍有余怒地喘着气。
“赵姨,乔乔是为了我,见我病了,才给我送了些果脯。”
少年住着拐杖从房中出来,轻轻地朝着赵三娘道。
沈乔诧异地看向了谢源,少年脸上的表情依旧,看不出来有了什么变化。她顿时佩服,说谎不眨眼原来是这样的。
赵三娘原本还有些怀疑,只是谢源一脸正色,看上去就像是在说实话,二来赵三娘也不相信沈乔一个人能吃那么多东西。
吴大夫适时说:“原来是两个孩子夜里偷吃零嘴。也不是什么大事,下次记得不许了啊。”
替赵三娘子小小训斥了一句,吴大夫便催促着快走,沈丘怕是在门口已经等急了。
沈丘已经套好了牛车,停在了门口。
他今日提前去查验好了,今日城门的四个门中,东门守城的是个老瞎子,年纪大,眼睛也不好,从东门过查验时便可放放水出城。
一家四口都已上了牛车,来时只带了四个人来,回去的时候车上装了几斤鲜肉,几匹鲜亮的布,还有一些干果。
沈乔一爬上车,就像是掉进米缸的老鼠,探着手往竹筐里翻腾。有数的饼不好动,可核桃又不是能有数的,趁着她娘还没上车,她快速地将核桃藏在了袖子里。
末了还要抬头望望她娘看没看着,结果一抬头就看到谢源正盯着她看,沈乔蹲在车壁边,像是只猫儿一样朝他讨好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