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杏子一愣,谢冷阳忧郁的眸子闪过一丝欢快,“他现在这样还要从说话学起?〃秦杏子噘着嘴,又固执地抱住血月的手臂,“以前不像,现在更不像!〃她抬眼环顾一下疑惑的众人,开心地笑着,“以前像不会说话的兔子,现在像多嘴的鸭子!〃其实她说这话,自己心里也发虚,打自己还是小孩子起,父亲就老戏称自己是多嘴多舌的鸭子。此时嘴一顺用到了血月身上,当然不能说特别合适,只是图个爽快而已。
薛云冷冷道,“你们倒很快活啊,好比大获全胜了一般。〃
秦杏子撇撇嘴,“剑都架到你脖子上了耶,难道还能算你赢了不成?〃
若叶花飞雪凝视着薛云的脸,“我们拔刀术没有你们那么深厚的内力,但却可以用无与伦比的速度和人体终极的爆发力来弥补,你就是输在速度上了。〃
薛云满脸无辜状,伸手把玩似地触一触薄得惊心的窄剑,“是吗?我输了我可就会死呢,那谁来给秦姑娘第二期的解药,谁来解谢冷阳情人泪的木犀之毒?还有血月。〃她回头向靠在墙边的血月看了一眼,“你中的毒可是圣堡明年才会正式使用的情人泪茉莉之吻。说句实话,我这里也只有让你暂时止疼的缓解之药,解药尚未研制完成,而只有我才有可能研制出喔!〃她的目光柔和洒在每一个人身上,但每个人都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因为他们知道这目光中有毒——巨毒。她笑了笑;轻轻推开若叶花飞雪的长剑,“现在,咱们可以宣布到底是谁获胜了吧。〃
秦杏子拳头捏得“喀嚓〃直响,铿锵地吐出两句话,“薛夫人对每个人都这么无微不致地照顾到了,真的是好博爱啊!〃
“不客气!〃薛云笑靥如花,从袖中取出一颗晶莹碧绿的药丸轻柔地放在秦杏子掌中,“茉莉之吻,有如吻上清香的茉莉。浓时醉人,淡时隐入悬空,所以血月的痛苦也会时不时地发作,不过止痛的药我这里只有一颗,你们可省着点用啊!〃她挥一挥手,对着分立两侧的如冰如雪,“你们好生服侍着血月公子和他的朋友们,可别叫他们出门不当心伤着了。”说罢身形似蝴蝶飘飞远去,连半点声响都未发出。秦杏子往地上一坐,忿忿嚷道,“她这明摆着的就是说要如冰如雪好生看管着我们,不许我们出门,不许我们随意走动嘛!〃
如冰咬着嘴唇,耸肩道:“圣夫人一向这么说话来着……〃话未说完如雪竟一掌掴在如冰脸上,如冰雪白的脸上顿时肿起通红的半边。如冰眼眶中转着泪水,捂起脸转身就要冲出门去,如雪又是一掌反掴向如冰,竟将她扇得摔进房间正中。秦杏子扶起如冰冲如雪叫道,“你自己不会说话,还不准人家伶牙俐齿是吧?嫉妒啊?心里不爽就去找妈妈学说话去,少在这里撒野!我们是中了毒了,可中了毒也足以废掉你这双乱抓人的爪子!〃如雪仍旧紧闭双唇,一举一动都严格地遵守着一个忠心耿耿的侍女所该遵守的准则。虽然秦杏子口中骂人厉害,但她清楚,别说自己中了毒,就是处在精神体能最佳状态她也休想胜过如雪。
若叶花飞雪扯了扯秦杏子低声道:“进里屋去,冷阳他有话要说,〃秦杏子抬头看了看谢冷阳,见他点了点头,便不再出声了,只是挽着如冰的手不肯放开,竟想带她一同进屋里。如冰吓得连连摆手,眼泪珠子一串串地往下流,秦杏子看着不忍,虽说觉得她留在如雪身边决不是什么好事,但总不能真挑着她们俩在这儿打起来吧?那岂非明摆着叫如冰反抗圣夫人,完全是害人家嘛!想到这里秦杏子只得松了手。
“走吧,”若叶花飞雪又扯了扯秦杏子,“血月和冷阳都进去了。”
秦杏子“喔〃了一声,不明白谢冷阳此时又想出什么办法来,便跟着若叶花飞雪进了里屋,秦杏子一蹦坐在血月床上,晃着两只悬空吊着的腿问道:“什么好办法?是不是可以打败薛云那个老妖婆啊?〃
若叶花飞雪愣一愣,“老妖婆?”
秦杏子噘嘴道:“怎么你这么没想象力?她都快四十了,还年轻得像一二十岁的女人,她不是老妖婆是什么?搞不好是狐狸精呢,嗯,肯定是九条尾巴的那种,叫什么来着?对了,九尾狐!〃
“秦杏子!〃血月沉声喝了句,“少讲两句我还是会承认你是鸭子的。〃
秦杏子举起拳头,但是看见他低头咳嗽两声又不忍心捶下了,只在他脸前象征性地挥了两下,随即扭头向谢冷阳道:“说吧,什么办法?〃
“我也不曾说过我有什么好办法啊?只是我看薛云她将我们软禁在此,又宣布血月即圣巫位,恐怕不像是马上会处理我们的样子。我觉得不可以老被她威胁,其实修炼太圣真经,是可以自行将体内的毒逼出来的。〃
秦杏子心中大喜,开心地嚷道:“那我们就可以把毒……〃“逼〃字未出口,血月出手如风,拍中了她脑后哑门穴,一字一顿地说,“你以为外面的人是聋子?〃语毕便解了她的穴,冷漠地望着她,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秦杏子不自在地嘟了嘟嘴,扭转过脑袋道,“知错啦!〃身子一歪,索性将整张红脸都埋进了床上的被子里。
谢冷阳看着秦杏子颇为幼稚的举动不禁笑了笑,继继道,“太圣真经我从幼年便开始练起,至今已有十余年的功力,虽不是很深厚,但十日之内总可将毒逼出。若叶姑娘聪慧过人,相信将真经传授于她,只需数十日也可将毒清除。血月中的是茉莉之吻,我恐怕真经对其并不起作用,但血月修炼却有助他的剑法。若叶姑娘说清子崖下有位姓温的神医,总该有办法治好血月的毒。〃
秦杏子“噌〃地从床上坐起,将身边的若叶花飞雪吓了一大跳,“那你是说让你和若叶姐姐先逼出毒,血月练好更有威力的剑法,咱们杀出圣堡,再想方法治血月中的毒?〃
谢冷阳点点头道:“记得当时血月饮下那试亲酒时,我隐约闻到茉莉之香,极有可能毒就是下在酒中的。而若叶姑娘告诉我清子崖下有个姓温的奇女子精通歧黄之道,尤善解毒,所以我想,血月与我们若能杀出去,血月中的毒还是有希望解的。〃
秦杏子一把抱起了被子,恨不得要抛向空中,笑着问道:“原来这么简单哪?那我呢?我也要练太圣真经,我要多久才可以把毒逼出来呢?〃
谢冷阳垂下头,轻轻地笑了笑,“依秦大小姐的练功之道,要几日可将毒逼出来这个可很难判断呢。〃
“什么意思啊?〃秦杏子总算明白过来他们是在变着法笑自己坐不住凳子闭不了嘴,练起武功来,恐怕也很难有个准日呢。殊不知她以往是固执地不肯安心,这回她可是来了劲,就算闷死也要快快练成功,她可不想在这荒蛮的雪山山腹里养老送终。想着竟将怀里被子一扔,顷刻摆出副极正经的样子,盘膝坐于血月床上道,“念你那什么破经来,本姑娘练武啦!〃
谢冷阳看着秦杏子一番吵吵闹闹却不禁觉得她颇有趣,点着头道:“也好,早学早会。练太圣真经不可紧张,需尽量放松,我念几句口诀,你们记住照着练便行了。〃然后便背了几句口诀,又详细讲解一番。秦杏子只因想早些出了圣堡,便听得尤其认真,立刻闭了眼,运气周身,开始习练起来。若叶花飞雪听明白后,也依口诀试着运气而行了。
谢冷阳见秦杏子与若叶花飞雪似都进入了状态,扭头向血月道,“你明白了?〃血月点头,道,“我不急着解毒,你逼毒吧,总得有个人清醒着。〃谢冷阳道声也是,一手轻置膝头,一手按在椅子扶手上,提口真气闭了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血月轻轻拍醒了谢冷阳和若叶花飞雪,连推几下却没有推醒秦杏子,心急之下,若叶花飞雪匆匆开了房门,却见是如冰如雪来送饭了。如雪将菜置在小桌上缓缓道:“中午几位忙着斗嘴,耽搁了午饭,这是晚饭。〃说完就将如冰领出了房。如冰眼睛红肿,仿佛哭过很久。
血月愣了一愣,见如冰如雪出了房门,立刻转向床前,右手使上劲,想用力推醒秦杏子,可是手到一半又停住了,秦杏子此次练功心急的很,很容易导致走火入魔,恐怕这一推推出什么事来,迟疑地转向谢冷阳。谢冷阳也看了看秦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