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蒂利亚!”
“我不敢肯定。”
“蒙蒂利亚!”
“我想弄清楚到底是不是真的。”
“蒙蒂利亚!”
“觉得你忙,所以我正打算去找卢克雷西,让他帮我鉴定一下。”
“卢克雷西可分不出蒙蒂利亚酒和雪利酒。”
“但很多傻瓜说他跟你不相上下呢。”
“我们快走。”
“去哪儿?”
“你的地窖。”
“那可不行,伙计,我不能因为你好心就心安理得占用你的时间,我知道你很忙。卢克雷西他……”
“快走吧,我不忙。”
“还是不行,伙计。你忙不忙是其次,主要是地窖太冷,太潮湿,我担心你身体受不了,而且四面都是硝石。”
“那点儿冷不算什么,咱们还是快走吧。”
福吐纳托迫不及待地挽起了我的胳膊,催促我快点带他回家。我戴上黑丝面具,将风衣紧了紧,带着他朝家走去。
家里所有用人都溜出去过节了,这是我预先想到的。早上出门的时候,我告诉他们第二天早上才会回家,还千叮万嘱让他们看好门,不要出去。我知道只要我前脚走,他们后脚就会溜出去玩耍。
我取了两个火把,和福吐纳托一人一个。在穿过几个房间、一条回廊后,我们下到了地窖里。我告诉他这里的楼梯很长,很湿滑,要小心,最好能紧紧跟着我。我们一路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站在蒙特利索公馆的酒窖里。这里是酒窖,也是蒙特利索家族的墓窖,有许多先人的尸骨。
福吐纳托每走一步,帽子上的铃铛就丁零作响,显然走不稳。
“酒在哪儿?”他问。
“在前面,”我说,“你要小心墙上的白色网状物。”
他面朝我,醉眼蒙眬地盯着我问:“是硝石?”
“是的,硝石,”我听他不住咳嗽,便问他,“你这样咳嗽有多久了?”
他根本没法回答问题,不停地咳嗽。过了一阵儿,他稍微好了些,说:“没什么的。”
“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你的身体比酒重要。像你这样一位有地位、有人缘的富翁,如果因为一桶酒而弄垮身体可不太好,我也担不起这样的责任。我还是请卢克雷西……”
我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打断了,“咳嗽算什么?又不会咳死人。”
“这倒是,”我说,“不过也必须要预防才是,不如喝一口美道克酒去去湿气。”
我从身边众多酒瓶里挑出一瓶,撬掉瓶嘴,递给福吐纳托。他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表示感谢,帽子上的铃铛又响了一阵。
“我为周围这些死者干杯,愿他们安息。”他说。
“我为你的长命百岁干杯。”
喝了几口,他又搀着我继续前行。
“这地窖可真是大。”他说。
“蒙特利索是个大家族,子孙繁多。”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