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与清仪回长安的消息众人皆知,荆王府也不例外。
“父皇还真是偏心三哥,明明他私藏龙袍意欲谋反,父皇却只是废除了他的太子之位,幽禁在皇陵中。没几个月便又借着先皇后的忌辰将他放了出来,紧接着就封了他郡王之位。等到他在莱州待了两年,父皇又将他从莱州召回!”
荆王站在书桌前来回走动,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就气不打一处来。他狠狠地踹了一脚桌子,然后对下手的幕僚们说:“进日他刚回来,还没回王府,父皇就迫不及待地将人召进了宫,今夜还叫他们留宿于宫中。”
“同样都是父皇的儿子,凭什么他就比我们尊贵些?”
看着荆王发怒的模样,下方的幕僚们都出言相劝,“不管怎样,胶东郡王都曾意欲谋反过,陛下哪怕再喜欢胶东郡王,都不可能再立他为太子了。”
“殿下虽然要提防胶东郡王,但更应该防的却是楚王与长广王。楚王为长,长广王又素来有贤名,这两人都是您应该防备的。”
荆王却还道:“不,本王觉得父皇心中还是更喜欢三哥的,若是父皇知道当初三哥是本王使人陷害,那定会恢复他的太子之位。”
幕僚道:“既然如此,殿下就不要让陛下知道。”
“你们的意思是?”荆王转过身,目光阴冷。
“未免横生枝节,殿下还是把那些暗棋处理了。”
荆王沉吟片刻,眸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冷冷道:“就依你之言!”
此时的荆王与外人面前完全不一样,外人面前的荆王行事虽然不是很有章法,却憨厚待人亲近。而现在的荆王,目光阴狠、仿佛一条隐在黑暗中的毒蛇。
第二日,皇帝与太子也在讨论此事。
“你当初私藏龙袍,其实朕并不生气。你心中能有野心,朕很高兴。当初那群酸儒将你教的太过仁慈,朕一直担心你到底能不能守住大梁的江山。所以朕将错就错,将你放到莱州锻炼。”
皇帝说的那群人里,自然没有陆松。
“如今看来,这两年你长大了许多。”皇帝有些欣慰。
太子看着他的父皇,忽然开口到:“当初儿臣是被冤枉的,儿臣从来没有私藏龙袍。”
皇帝愣了愣,原本负手背对着太子,闻言猛地转过身问:“你此言当真?”
太子淡淡道:“儿臣去了莱州后,还是对于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便一直在查此事。终于在您召儿臣回京前,有了头绪。”
皇帝迟疑了一下,“是谁?”
太子道:“中书令梁巍。”
中书令梁巍是荆王的亲舅舅,梁妃的亲哥哥。
“证据可确凿?”
“儿臣这里找到了梁巍府上替梁巍绣制龙袍的绣娘,还有当初东宫的两个宫人,他们都是梁巍的人。”
皇帝眼睛一眯,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怒道:“好个梁巍,好个老四!”
皇帝虽然不爱那些女人,但是对于自己的儿子还是有几分感情的,况且平日里荆王性格憨厚,对皇帝也很孝顺,皇帝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荆王。
“此事老四是否参与儿臣并不知道,但梁巍无疑是主谋。”太子知道皇帝虽然疼爱他,但是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儿子们互相残杀,所以反而为四皇子开脱。
果然,皇帝见此十分欣慰,“阿松说的果然没错,怀清你是最适合做储君的。友爱手足,朕甚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