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道:“等伤口不再流血。”
叶孤城道:“谁受了伤,谁在流血?”
西门吹雪道:“你。”
叶孤城吐出口气,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膛,身子忽然像是摇摇欲倒。
大家跟着他看过去,才发现他雪白的衣服上,已渗出了—片鲜红的血迹。
他果然受了伤,而且伤口流血不止,可是这个骄傲的人却还是咬着牙来应付,明知必死也不肯缩半步。
西门吹雪冷笑道:“我的剑虽是杀人的凶器,却从不杀一心要来求死的人。”
叶孤城厉声道:“我岂是来求死的?”
西门吹雪道:“你若无心求死,等一个月再来,我也等你一个月。”
他忽然转过身,凌空一掠,没入飞檐下。
叶孤城想追过去,大喝一声,“你……”
一个字刚说出,嘴里也喷出一口鲜血,人也支持不住现在他非但已追不上西门吹雪,就算孩子,他只怕也已追不上。
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又一次被怔伎。
这一战本已波澜起伏,随时都真变化,现在居然又急转直下,就像是一台戏密锣紧鼓响了半天,文武场面都已到齐,谁知主角刚出来,就忽然已草草收场,连敲锣打鼓的人都难免要失望。
司空摘星忽然笑了,大笑。
老实和尚瞪眼道:“你笑什么?”
司空摘星笑道:“我在笑那些花了几万两银子买条缎带的人。
可是他笑得还嫌早了此,就在这时,陆小凤已飞跃而起,厉声道:“住手。”
司空摘星笑得太早,陆小凤出手却太迟了。
唐天纵已蹿出去,蹿到叶孤城身后,双手飞扬,撤出了一片乌云般的毒砂。
本已连站都站不稳的叶孤城,—惊之下,竟凌空掠起,鹊子翻身,动作轻灵矫健,一点也不像身负重伤的样子。
只可惜他也迟了一步。
唐门子弟的毒药暗器只要一出手,就很少有人能闪避,何况他早已蓄势待发,出手时选择部位,都令人防不胜防。
只听一声惨呼,叶孤城身子忽然重重的跌下来,雪白的衣服上,又多了一片乌云。
这正是唐家见血封喉的追魂砂,要距离较近时,威力远比毒黎更可怕。
江湖中大都知道,这种毒砂只要有一粒打在脸上,就得把半边脸削下去,若是有一粒打在手上,就得把一只手剁下叶孤城身上中的毒砂,已连数都数不清了,忽然滚到唐天纵的脚下,嘶声道:“解药,快拿解药来。”
唐天纵咬着牙,冷冷道:“我大哥二哥都伤在你的剑下,不死也成残废,你跟我们唐家仇深如海,你还想要我的解药?叶孤城道:”那……那是叶孤城的事,与我完全没有关系“
唐天纵冷笑道:“难道你不是叶孤城?”
叶孤城挣扎着摇了摇头,忽然伸出手,用力在自己脸上‘抹一抹,脸上竟有层皮被他扯了下来,却是个制作得极其精妙的人皮面具。“
他自己的脸枯瘦丑陋,一双眼睛深深的下陷,赫然竟是替杜桐轩做过保膘的那个神秘黑衣人。
陆小凤见过这个人两次,一次在浴室里,一次在酒楼这人身法怪异,陆小凤就知道他绝不是特地到京城来为杜恫轩做保镖的,可是陆小凤也没有想到,他竟做了叶孤城的替身。
月光虽皖洁,总不如灯光明亮,陆小凤又知道时孤城身负重伤,必定面有病容,他对叫6孤城的声音笑貌并不熟悉。
叶孤城本就是初人中原,江湖中人见过他的本就没有几若非如此,这黑衣人的易容纵然精妙,也万万逃不过这么多双锐利的眼睛。
唐天纵的眼睛已红了,吃惊的看着他,厉声道:“你是什么人?叶孤城呢?”
这人张开嘴,想说话,舌头却已痉挛收缩,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唐门追魂毒砂,果然在顷刻间就能追魂夺命。“
唐天纵忽然从身上拿出个木瓶,俯下身,将一瓶解药全都倒在这人嘴里。为了要查出叶孤城的下落,就一定要保住这人的性命。
除了他外,没有人知道叶孤城的人在哪里,也没有人想得到☆这名重天下,剑法无双的白云城主,竟以替身来应战。
司空摘星苦笑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简直连我也糊涂陆小凤冷冷道:”糊涂的是你,不是我啊Jo司空摘星道:“你知道叶孤城臼己为什么不来?你知道他的人在哪里?”
陆小凤目中光芒闪动,忽然蹿过去,找着厂魏于云,道:“你知不知道富里有个姓王的老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