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啊,我们坐同一趟飞机回来的。”
“哦。”
她还想再问点什么,门口脚步声愈发临近,随之而来还有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防盗铁门吱吱呀呀被拉开,锁芯转动嘎达一响。
姜爷爷率先进门招呼身后的人,语气温和如常,“进来吧”。
姜莱昂起脖子,顺着声音瞧门边的动静;伫立在门口的人低着头一言不发,右手攥紧肩上包带迟迟没挪动一步。
“姜一南!姜莱!快出来,家里来客人了。”紧跟其后的姜奶奶热情张罗。
语音还未落地,姜莱一个箭步飞到门口,顾不上擦拭嘴角的西瓜汁,睫羽忽闪甜柔一笑,“hello,我们又见面了,你还记得我么?”
梁知予缓缓抬头,一年未见,他脸上的青涩褪去了些,只是不知为何那平静如水的眸底也失了光亮。他费力扯了扯唇角,“你好,姜莱。”
姜一南听到动静蹿出来一脸惊喜,紧紧搂着他肩膀,“你怎么来了?!都不跟我说一声,欢迎欢迎。”
梁知予没再说什么,略显局促地挣脱出怀抱。
姜爷爷咳了一声,“都别堵在门口呀,快进去。知予这段时间就住在这,一南你去收拾一下床铺。”
不明真相的群众纷纷投去好奇的眼神,无奈所有知情人三缄其口,甚至回避任何眼神交流。
“好了,我去做饭,你们该干嘛干嘛。老姜,过来给我帮忙。”姜奶奶一个眼神,两个老人家率先撤离现场。
姜一南则拉着梁知予进了房间,还煞有其事锁上门。
转眼客厅就剩了姜莱一人。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坐回去继续吃西瓜,一口一大勺很是过瘾。长大的人是不是都喜欢搞点秘密藏着掖着,真没劲。
那天晚饭吃的格外冷清。
姜爷爷若有所思鲜少说话,姜奶奶张罗几个晚辈们吃菜,说来说去无非是“多吃点,趁热吃”这样的话语;姜一南一反常态专心和碗里的鸭腿较劲。
而梁知予看上去神情恍惚食不知味,几乎是一粒一粒米饭细嚼慢品。
“那个你手怎么啦?”姜莱指了指他右手中指和无名指的关节处,红肿淤青,还擦破不少皮。
梁知予回过神来,不在意地斜瞥一眼,“哦,不小心刮到出租车车门了。”
“哦。”
气氛略微有点压抑,除了姜莱,桌上每个人看上去都心事重重。
瓦罐里的老鸭汤飘着油花,冬瓜炖到软烂透明,轻轻一抿便从嘴里化开。姜莱盛了一小碗放到梁知予面前,“没胃口的时候就喝点汤吧,我奶奶炖的鸭子汤很好喝,比外面卖的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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