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吟池坐在地上久久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嘴里光是一些不成字儿的音节,他整个屁股都摔麻了,因为暂时没有太强烈的痛感,他顽强地撑着旁边的洗手台试图先让自己站起来。
结果温峤在外面没有听到谢吟池的声音,却又听见了一阵短促的碰撞声响。
温峤担心谢吟池在里面摔倒,重伤不治到时候死在寝室里会很麻烦,他暂时也还没要读研的想法。
事已至此,容不得温峤再犹豫,他一边喊着我进来了,一边着手拧开了洗手间的门。
男寝的盥洗室不算大,光是站在门口就一览无余。
温峤举着手机照明,等到他看清里面是怎么个情况,刚抬起来的脚又收了回去。
就好像里面是什么妖精洞穴,他进去就要被蜘蛛丝缠上似的。
温峤眉心微皱。
谢吟池身上不着寸缕,呈跪拜姿势将脑袋正对着门口,低缓的喘息声钻进温峤的耳朵里,谈不上到底是对哪处感官的冲击力比较大。
熟悉人体线条勾勒的温峤只瞄一眼就知道谢吟池的腰臀比接近完美,大腿和小腿紧密的交叠在一处,细长的跟腱垫在浑圆的臀瓣下,臀肉被挤压外溢,一只手欲盖弥彰的挡在那处,其实并没有什么用。
“你怎么不穿衣服”温峤的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手机也垂到了一边,眼前重新变成浓重的墨色。
谢吟池简直无语,即便刚才灯光只在他的方位流连了一瞬,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有一种被扫黄了的错觉,他缩着脑袋恼羞成怒道:“你还问我我不是说了我看不衣服才让你帮我找手机的吗谁让你进来的,变态吧你?!”
温峤还没有缓过来,刚才那副旖旎的画面就像是种在他脑子里一样,特别是在此刻眼前一片漆黑的情况下,先前的那一幕被反复的纂刻,不断的在脑海中加深影响。
一切都是被动的。
他们美院的学生,特别是学油画的,裸体模特见得太多了。他们又都是男生,按理说不该像现在这样尴尬无措。
问题是,谢吟池又不是直男
联想到两分钟之前在谢吟池床头的日记本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温峤再迟钝也该有所怀疑。
“你还能自己站起来吗。”
站不起来那不得残废了吗。
谢吟池只是在二次摔倒的地方缓了缓,他再度抬手拽住洗手台的边缘,哼哧哼哧的爬起来勉强站稳,才出声道:“放心吧,用不着你来扶。”
如果推开这扇门的是贺昀祯,谢吟池大概会想要立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但进来的人温峤,他感受到的只有摔倒被发现的尴尬,再无其他。
他穿不穿衣服这件事并不太重要,谁洗澡的时候穿的严严实实的?就当是进男澡堂子里,大家不都是赤条条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