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整整十年了,这段时间、足够让人忘却多少事情,又还能够记得多少?那些歷歷在目的、残忍的过往,我从来都只能催眠自己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esp;&esp;直到现在,你才毫不留情地告诉我,原来那些都没有过去,原来,我从来逃不出你的掌心……
&esp;&esp;原来,此时此刻,才是恶梦……
&esp;&esp;现实。
&esp;&esp;「过来。」
&esp;&esp;戚仲翔相当有耐心,这项指令打从沉亦星一进门起、他就已经不断重复。在一般状况下,相同的指令、戚仲翔是绝对不会重复第二次的。
&esp;&esp;而今,他也忽略了自己对沉亦星如此特别的耐性。
&esp;&esp;对于戚仲翔不断重复的要求,沉亦星大概猜得出来他的念头。老实说沉亦星很讶异自己竟然没有想把戚仲翔乱刀砍死的念头。
&esp;&esp;他默默绕过宽大的办公桌,靠近戚仲翔身边。
&esp;&esp;直到距离够近,戚仲翔才带着审视的目光、细细打量眼前这个男人。
&esp;&esp;偏淡的发色在午后的阳光里有种雾褐色的感觉,穿过发梢的光线也能让人清楚知道这头发的触感会有多柔细。这张苍白的脸上有双黑框眼镜也挡不住的大眼睛。
&esp;&esp;直到如此细看,戚仲翔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模糊而似曾相识的人影。
&esp;&esp;始终紧绷着的沉亦星,很敏感地察觉戚仲翔审视自己的视线突然变得迷濛,他心里一跳。
&esp;&esp;有那么一瞬间,沉亦星以为他想起来了。
&esp;&esp;但戚仲翔并没有。
&esp;&esp;他很快拋开了那个荒诞诡异的念头,心思很快回到沉亦星身上。这男人只能勉强称得上斯文,长相一般、没有什么魅力。
&esp;&esp;只是,想看他崩溃的样子,他在自己手下惊慌失措、哭泣无助……
&esp;&esp;「衣服脱掉。」
&esp;&esp;再重复了一次这个成功敲碎沉亦星冷漠神情的命令,希望能够再看一次的戚仲翔却失望了。
&esp;&esp;这想必是服从度测试吧,随便。
&esp;&esp;沉亦星已经完全不抱着要跟戚仲翔正常对话的打算,他面无表情地开始解自己的西装外套扣子,而后脱下来,随意让衣服掉在脚边。
&esp;&esp;他并没有停下来。
&esp;&esp;戚仲翔只差没有点头,很聪明啊,知道我的意思。
&esp;&esp;沉亦星拉松了领带、稍微偏头之后才解开抽掉,一样往脚边扔,然后才将烫得笔挺整齐的衬衫衣角拉出裤头,开始解扣子。
&esp;&esp;取悦这个男人,简单得让人感觉可笑。
&esp;&esp;早知道戚仲翔的嗜好就是将人的自尊踩在脚底,他就爱看人崩溃哭泣和臣服,为了达到这个目标,戚仲翔什么都做得出来。
&esp;&esp;但就算是遭遇到当初那些事,沉亦星仍然选了同一条路。
&esp;&esp;绝不示弱。
&esp;&esp;就算打从十年前,自己就是选择了不向他示弱,才导致被戚仲翔那样的对待。要是当时如了戚仲翔的意,那么后面的一切、是不是就有可能不会发生?是不是所有一切都还能安好如初?
&esp;&esp;……但,过去的都已经过去,无论如何,那都已经回不来了。而现在,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了,唯一仅存的,就是自尊。
&esp;&esp;——从以前到现在,唯有自尊,自己绝不拋弃。
&esp;&esp;衬衫同样被拋落在地上,沉亦星赤裸出略显单薄的胸膛。他胸口比起脸色要更苍白些,甚至泛着些许病弱感。
&esp;&esp;不知道怎么回事,戚仲翔竟然觉得自己胸口发紧。
&esp;&esp;想要得到的渴望……想强佔,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