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曾恋暖一愣,夹菜入口的动作一顿,“我们没有分手啊!”
叶炽旸一愣,“什么意思?明明八年前你硬要跟我分手,你现在这么说是怎么回事?”
“可是……”曾恋暖微蹙起眉,苦恼的神态柔弱可人。
“可是什么?”
“你不是说过你死也不分手吗?”她嘟起嘴,娇声装可爱地反问。
她这么一问,让叶炽旸想起八年前分手那天自己脱口而出的话。他不认为她是个会把气话与誓言弄混的人,但是他又忍不住想,要是要是这八年来她的心有所转变了呢?她真的当他们没有分手,所以才回来找他?
“我看你也没有死,那不就是没分手啰。”
她这话将叶炽旸心里仍犹抱着的策薄希望掐死,他又气又恼的吼道:“你的意思是教我去死吗!”
曾恋暖无辜的看着他,还是嘟着小嘴说:“怎么可能,你死了,我不就成了未亡人?”
去他的未亡人!
叶炽旸深吸口气,烦躁的点起一根烟,别开脸瞪着流理台上的刀架,像是挑选着用哪把刀杀了她比较省事。
好一会儿后,他整理好心情,才回过头来面对她。“明明是你为了你的梦想硬是要跟我分手,结果反倒拿我说过的话来堵我。你好好的国外不待,回台湾干嘛?”
曾恋暖的响应十分小声,微弱似蚊鸣。
“什么?”叶炽旸很有耐心的再问一次。
“我是个锁匠。”
“我知道。”就是为了当锁匠,所以他被她抛弃了。“所以呢?你该死的回台湾干嘛?”
“打钥匙啊!”曾恋暖理直气壮的回道。
叶炽旸原本满心的怒火,被她这么一闹,顿时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气。他瞪着她,复杂的情绪最后只化为一声轻叹,“很好,你去打你的钥匙,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可是……”
“可是什么?”
“我没地方去啊,我回台湾后唯一可去的地方只有你这里。”曾恋暖眨眨眼笑望着他,眸里的情感像是两人从来没分开过,毫无隔阂一般。“你知道的,都八年了,当初我离开台湾时,东西该卖的都卖了,该丢的也都丢了,现在我回来,唯一还在的就是你了,我不依靠你,又该依靠谁呢?”
她这话说得既无助又无依,但叶炽旸听了却更加火冒三丈。
“我这里不是难民收容所。”
“我也不是难民,我是你的女朋友呀!”曾恋暖微微一笑,表情柔和且充满情感,“我们这么久不见,你不觉得我们更应该住在一起,好好的拉近这八年的差距吗?”
“我们已经分手了。”叶炽旸压着心底正剧烈燃烧的火气道:“如果你不知道意思,麻烦你去翻翻字典,查查什么叫‘分手’。”
“炽旸,你又忘了,明明是你说死也不分手的,所以我这八年来在国外没有一天敢乱来,就是怕你知道了会难过,现在我回来了,你却一点也不开心,真是伤我的心啊!”曾恋暖笑容不改,好似不知道自己正踩在一只随时会爆发的喷火龙头上。
“我开不开心不用你管。”叶炽旸双手按着餐桌边缘,克制着想翻桌的冲动。
“唉,你最近是不是没有睡好跟吃好啊,脾气变坏了。”曾恋暖轻叹口气,心疼的说。
这个女人到底回来干什么的?为什么过了八年才又出现?她在国外混她的,他在国内过他的,两人早就已经是阳关道与独木桥了,为什么她要回来?
这个疑问直在叶炽旸心里打转,他正要开口赶她离开,这时,一个天外飞来的念头让他冷静下来。
难道她在国外过得并不好?
这个足以乱了他的理智的想法马上被否决。
怎么可能?曾恋暖是一个就算被丢在狼堆里,都可以跟要吃了她的狼做朋友的人,怎么可能在国外过得不好?
那么,她有可能在国外惹了什么麻烦事……这个想法让他压抑不住纷乱的心情,不由得担心起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