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军士亡命南逃,行不多时,便又经一林。
白饶已成惊弓之鸟,觑望几眼,面露怀疑。
“林中隐隐有杀气,恐有伏兵在内。”
左右闻言,皆凝神戒备。
然而,等众人都已过林,始终未见一兵一卒。
白饶心中尴尬,面上不显,似鄙弃道。
“曹军智士不过如此。”
话落,火光突现,而后弓弩俱发,一时间,黑上兵士中箭而亡者不知凡几。
白饶惊骇欲绝,其麾下将士亦亡魂丧胆。
一军已于道前截住归路,皆着黑衣,数目同样不下千余。
为首小将猿臂蜂腰,相貌年轻,英武非凡,正是曹纯。
曹纯微抬长枪,遥指白饶,问向身侧黄武。
“此人便是白饶?”
黄武畏缩的往白饶处瞄了一眼,点头道。
“正是。”
曹纯冷笑一声,面露不屑。
“此人落入先生计中,犹不自知,死到临头竟还敢发此妄言。”
“也罢,既然诸位兄长都未擒住此人,合该纯得此头功。”
于是曹纯一夹马腹,身先士卒,冲入阵中。
“众将士,随我杀贼!”
“杀!”
曹军以逸待劳,兼之士气正高,胜负自不必说。
黑山溃兵几乎是一个照面便被杀的大败,人皆夺路而逃,白饶仓惶间,只得埋首藏于乱兵中,意欲寻机脱身。
曹纯被乱兵挡住,追杀不得,大急,连连呼道。
“不可使白饶走脱!”
白饶只作不闻,由两名亲随护卫,直往林间奔去。
“铮!”
刀兵相交,发出一声铮响。
白饶挥刀,正欲继续搏杀,忽觉面前人有几分眼熟,借着火把之光细看几眼后,顿时勃然大怒。
“黄武,我待汝素来不薄,汝安敢叛我?”
黄武面红耳赤,露出惭色,手中攻势却是没有半点减缓。
他自忖为新降之人,在曹军中难以立身,若是态度暧昧,必受猜忌,甚至连累亲弟。
如此只能借故主头颅一用,以示与黑山军就此两清。
黄武在黑山军中甚有勇名,不然昔日也不会被白饶当援兵派往燕县。
此刻其手挥大刀,以一敌三,尤自不落下风,杀的白饶三人险象环生。
见得不少曹兵都往这处涌来,黄武心中焦急,深恐被人抢去功劳,攻势亦是越发凌厉。
“大帅已中曹军军师之计,何必苦苦挣扎,不如借头颅给故人作安身进阶之资?”
“黄武必感大帅之恩,年年祭拜,不使大帅祭祀断绝。”
黄武久战不下,因为背主的几分愧感已是被怒意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