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经被阮谦抱着走到门口的江婉听着他的话,也示意阮谦将自己放下去。
“阿婉,你这样?”
“无妨的,我可以!”
江婉说罢来到了沈亿君的面前,看着沈亿君眼中没有任何的情绪,她想此刻也不需要任何可以表明自己心意的情绪。
对他如此这般的淡漠,她可是学了好久的。
“行!沈公子今天我们便把那天没有说清楚的话,一口气说得明白,我知道你可以也是有能力找到万千个理由来向我解释,可是现在还有什么意思?”
“如何没有意思,阿婉你本就对我有意,而我也是对你唯一,你应该清楚我这个人从不喜欢对一个人交付真心的,可是对你我死心塌地!”
沈亿君看着江婉说得激动,他听得出江婉这番话的意思,她是在和他彻底断绝关系,彻底断得个干干净净。
“沈公子还真是自大,以为这全天下的女子都要爱上你,都要对你有意吗?我江婉就对你是没意思的!”
“那我们之前的那些,你看向我的目光里是爱意,看见我会脸红,你会在睡梦中唤我的名字,你以前那般又是为何?江婉现在你与我是撇不开关系的,不要自欺欺人了好吗?”
江婉听着沈亿君这番话有些怔愣,她再不敢去看沈亿君的眼睛,而是偏开了头看向了别处。
“但是那时你不是沈亿君,而是陆饶,就算是我有意,可是那只是我对陆饶动了情,而不是你沈亿君,一直都不是!”
江婉说着声音激动,眼角的泪毫无征兆的落下,砸着无声,如鲠在喉。
江婉怕被沈亿君瞧见,急忙擦去眼角的泪,转开身看向了门口处平复了情绪后,才敢转过身看沈亿君。
“所以,我们以后不要有交集了,希望沈公子以后可以觅到适合自己的良人,而江婉与沈亿君从不合适。”
此时盛夏的阳光耀眼,门口处的阮谦站在白光处看着里面的江婉听着他们的对话,面色阴冷,不带一丝血色。
他本以为自己知全了沈亿君与江婉的一切,却没有知道江婉对沈亿君有这般深厚的情谊。
“江婉,若是我不愿放手呢?若是我此生就认定了你一人呢?你让我如何再去另觅良人,你又让我如何对你不在意。”
沈亿君此时已是满脸泪痕,看着江婉吼出了声。
可正待江婉出声时,站在门口处的阮谦却走了进来,稳稳地拉住了江婉的手。
“沈公子忘了,阿婉现在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是吴国的六王妃,不是你能够染指的,懂?”
阮谦的声音冰冷,一旁的江婉听着一愣,转头朝阮谦看去。
只见他冷硬的脸庞,平时温柔如水的眼眸在此刻也变得冰冷。
江婉心想这才是这个吴国六皇子真正的面目吧,他从不痴愚,也从不天真。
就像刚才她在睡梦中隐约听见他和沈亿君的谈话那般,他有自己的不可让人触碰的锋芒。
其实江婉也该想到,一个吴国国君如此喜爱的儿子,怎会是一个痴愚的皇子。
而阮谦也未等沈亿君开口,便拉着江婉离开了。
等到他们走远,挟持住沈亿君的羽才松开了手追了上去。
沈亿君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走远,听着从前院传来的阵阵宴乐声,嘴角冷笑,落了泪。
此刻外面院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落进了翠眉轩中,照在了那个已经千疮百孔的沈亿君身上。
他此刻他深深地体会到,那一个自己不小心撒下的谎,带给自己的竟是一个无底的深渊。
也才知道江婉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自己了,永远不会。
沈亿君同江婉说这是他最真实的样子,可他的心中明白,这并不是。
他忘了一个人若是面具戴着久了,便也摘不下来了,江婉明白这个道理,可沈亿君却还没有参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