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眼前人泪湿眼眶,张安仁伸出双手想去抱她,但挪动刹那,牵动伤口疼的锥心。
张安仁有些无语,“原来死了也会疼啊。”
听见她的抱怨,沈锦程才醒了神。她将张安仁按在榻上不许她乱动,
“什么死不死的。”
“老师,你不要乱动。好好养伤。”
“这次真是老天保佑,你挨了两刀居然就这么挺过来了。”
“看来平日的经书没有白念。”
腹部的伤口疼的她撕心裂肺,张安仁强忍着痛楚,声音有几分不敢置信,
“我当真没死?”
“当然没死。”
沈锦程见她难受,将早就准备好的止痛药喂了过去,她像哄孩子般温柔,
“喝吧。一会就不疼了。”
张安仁毫不犹豫地张嘴。
她看着扎进手臂的软管,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沈锦程一本正经地回答,
“葡萄糖。”
张安仁确定这是胡话。
不过只要她愿意,给她扎苹果糖、橘子糖都行,幻境而已。
就像做梦总会梦到很多荒诞不能理解的事。
张安仁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但是多待了一会,这熟悉的地方,满身的伤痕,还有无法忽略的疼痛,又让她心底产生自己还活着的希望。
只是,如果这是真实,
她最不该见到的就是她。
张安仁无力地靠在床头,她近乎贪婪地看着眼前的人,生怕一眨眼她就消失不见,所有的一切只是她建筑的幻梦。
“锦程,你怎么来了呢……”
她是不可能来的,她已经当上了侍读学士,每日伴驾圣宠正浓,现在正是固宠之时。
她不该来的,而且也赶不过来。
沈锦程笑着,
“我向皇上求的恩典。”
“然后跟着东厂的人过来的。”
“都怪老师,我骑马骑的人都要散架了。”
说完沈锦程拿出了自己讨的公差的牌子。
看着东厂的通行证,张安仁彻底相信自己没死。这种情节,她就是做梦也梦不出来,
“锦程,你…你去求皇上了?”这实在,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