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后跟着两个派出所民警,大声呵斥住暴躁的村民,好歹是把局面控制了下来。
花寨村的村民还不至于连警察都敢打,民警们好说歹说,软硬兼施,这才把乔清许和牛小刀从花寨村带了出来。
牛小刀虽然溜得快,但比乔清许好不了哪儿去。
去镇上的医院检查下来,乔清许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而牛小刀是腿上的肉差点没被大黄给咬掉。
村民们自然不会负责,警察也只想息事宁人,没有要抓人的意思,最后只登记了两人的身份信息,就把人留在了医院里。
小镇医院的地砖还是二三十年前常见的水磨石,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消毒水味。
医生给牛小刀处理着伤口,他都已经这样了,嘴上也闲不下来,对乔清许说:“你也真是,他们要钱,你就先给点儿,稳住他们不就好了吗?我明显是去叫救兵了,很快就会回来的啊。”
乔清许呆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看着自己脏兮兮的双手,这时候才感到有些后怕。
要是那群村民真把他打残了怎么办?他简直不敢想。
但话说回来,如果刚才的事情重来一遍,乔清许可能还是会上头,因为他就是这样眼里容不得沙子。
这会儿再去回想也没有什么意义,乔清许缓过劲儿来,问牛小刀道:“你经常遇到这种事吗?”
刚才牛小刀反应之快,像是早就被追过无数次。
“也还好。”牛小刀摆了摆手,说,“咱们这行当本来就这样,见多了坑蒙拐骗,谁能反应不快?”
乔清许皱了皱眉,在他的心目中,古玩行业不应该是这样的。
但他必须承认,牛小刀说得没错,国内这个行业就是处于极其难监管的灰色地带,假货诈骗充斥着整个市场。
陪牛小刀打完疫苗,两人在镇上简单解决了晚饭。
乔清许的情绪始终不高,牛小刀说多了也觉得没意思,两人在镇上找了家宾馆,就各自回房间了。
计划是只来一天,明天就返回锦城,因此乔清许也没带多的衣物。
这会儿小镇的商店都已关门,他也只能在狭小的卫生间里,清洗他衣服上脏兮兮的脚印。
从小到大,乔清许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平白无故被人打了一顿,还没处讨说法。
转过身去照照镜子,后背上青一块紫一块,稍微动下肩膀都扯着疼。
身上的疼暂且还可以忽略不计,心里的累实在是没法忽视。
乔清许抬起脑袋看着天花板,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突然有些后悔回国来的决定。
还记得辞职前,他的同事琳达对他说:“你留在这里接触的是最顶层的收藏圈,你确定要回国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