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找什么?你跟我说,我来替你找也行啊。”
猎场内,七皇子顾禹文陪着林晏安找到前日他们避雨的山洞,见其提着早就备下的灯笼在昏暗的山洞里摸索,忍不住发出疑问。
顾禹文本来是去探望林晏安的,打算到了地方,把今日的功课交给林晏安,再讲讲先生说的要点,略坐一下就走。谁知道一过去就撞见林晏安换好了方便骑马的衣服,准备往猎场来。
他劝了几句没劝动,怕林晏安出什么事,跟着一块来了。
“母亲送的玉佩,”林晏安撒谎,“今早我才发现玉佩不见了,昨日我生病没出门,想来想去,应该是前日躲雨的时候掉这了。”
说话间门,林晏安掌心还捏着出门时藏进手中的玉佩,显然一开始就准备了这套说辞。
“燕王妃送你的玉佩?”顾禹文想起昨天晚宴上发生的事情,犹豫了一下,还是问:“我听闻……燕王很爱重燕王妃?”
他委婉了措辞。
林晏安想也不想:“那是自然。”
顾禹文:“燕王妃的话,连燕王都要听?”
林晏安笑了一声,透着往日没有的爽朗:“母亲平日不爱说话,但凡她提的,父亲总是会听。”
又忍不住举了个例:“我自幼入宫惯了,第一天入宫为你伴读时家里都不觉得有什么,唯独母亲非要父亲送我到宫门口,父亲没办法,天不亮便起身送我,路上好一通抱怨,说我又不是孩子了。”
顾禹文的重点不免从燕王惧内,转移到了林晏安阖家美满上,略微……有些羡慕。
林晏安余光将顾禹文的表情变化收入眼底,眼帘一合一张,掩去眼底的冷意。
他再三确认这就是前天躲雨的山洞,里头还留着那日他们躲雨留下的痕迹,且地面墙壁上都没有异样。
山洞没有突然消失,也不像奇闻异志里写的那样有什么神秘的符文图样,怎么看怎么普通,让他有些不太确定那场梦到底是上天给他的警示,还是说,仅仅是一场虚无的梦境这么简单。
要说是警示,来得未免太突然,且跟已经发生的事情对不上,要说是梦境,那也太详细了,环环相扣,没有半点梦境该有的跳脱。
刚从梦中醒来时,他甚至分不清到底哪一边才是梦,梦中的他对义安教的了解也远远超过现在,因为梦里的他在父亲死后隔了一年又继续回到义安教,原本他是想捣毁这个邪教的,后来又试图掌控它,让它成为自己和祖母手中的一枚棋。
这个过程中他接触到了义安教的教主,发现了还活着的伊王世子,知道了伊王世子曾经做过的事情。
林晏安当然不会放过他,还专门为他搭建了戏台子,热热闹闹地揭穿了他的身份和他利用义安教对付燕王的原因,言明他为一己私欲害死了许多教众,又翻出义安教早年建立的初心,请出几位德高望重的教中老人,煽动起昔日的仇恨。
最后伊王世子死在了他视作蝼蚁任意利用的百姓手中,被放进缸里活活煮死,叫群情激奋的义安教教众分食殆尽。
而林晏安则根据伊王世子当年追杀无渡的路线一点点查找下去,花了几年的时间门才在归德府沙岭寨找到无渡。
梦里父亲已经去世,他思虑再三,还是决定留下无渡,他预感无渡还有用,果然许多年后他诈死用上了无渡。祖母被他从狱中偷换出来,也是叫无渡救的……
“找到了。”
实在看不出这山洞和他那场可怕的恶梦有什么关系,担心父亲知道他没好好休息派人来逮他回去,林晏安拿出手里的玉佩,装作是在山洞里找到的,和顾禹文一块离开了猎场。
路上顾禹文同他说起了先生今日讲的课。
能为皇子讲课的先生,自然是来自朝中的大臣,林晏安仔细听着,时不时问上一句,态度和原来有了明显的不同。
就连顾禹文也说他病过一场,看着比原先更加开朗了。
林晏安原来的样子是在模仿旁人口中年幼时的父亲,自然更加温和有礼些,那场梦后,他突然看清了自己,觉得还是梦里自己长大后的模样更加适合他,也更好骗人,最重要的是,那样的他应该不会再被母亲哽得说不出话。
“这不是很好吗?”他对顾禹文说,态度坦然不遮掩,顾禹文便也觉得不算什么,没将林晏安转了性情的事放心上。
……
那边林晏安没在山洞找到任何端倪,这边李暮难得睡了个懒觉,起来发现自己被林晏安传染了,不仅低烧,还鼻塞咳嗽,说话都带着闷闷的鼻音。
林却给她端了药来,她接过药碗让林却离她远点,小心也被传染上。
林却:“一张床上睡了一宿,要过病气早过了。”
李暮难受,说话也不大客气:“让你远点就远点,别我一好你又病了,全家排着队送。”
说完又让林却把窗户都打开,通风。
林却听话开窗,可就是不想放李暮一个人待-->>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