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针渡气则是另辟蹊径,用一根细细的金针,在肌肉之间搭起了一座元气畅通无阻的金桥。从而天堑变通途,元气如臂使指、随心而动、意到气到,产生几乎媲美于灵脉通畅的效果。
当然能做到这一步的金针、也不是随便拿金子打造一根就行。首先金针本身就是一种通俗的叫法,其实称之为小金管更适宜。它是中空两端开口的结构,且管身上用激光密密麻麻打出几十万个,直径不到1微米的气孔。元气正是通过这些肉眼看不见的气孔进进出出,跨过肌肉与肌肉之间的粘膜,从而通畅运转全身的,达到顶级心法都达不到的高度。
组织配给阎云逸只三根金针,倒不是小气。而是这样的金针制造繁琐,成品率低,所以根根价值不菲。组织上给的三根,也只是配发给阎云逸临时使用,而并不是赠于。离职以后,组织还是要收回的。
阎云逸看了看那篇论文最后的署名胥浩,不由惊叹起胥浩的思路。虽然这种办法沿袭的是不走寻常路,投机取巧的邪修之路。但你不得不承认他看问题一针见血,解决问题直指核心,实现起来别具匠心。
不过此时阎云逸独辟蹊径,想到了这个金针的另一个用法——破穴。
体验了田桑海那一套,灵气爆破的方法破穴后。阎云逸已经无法忍受传统的冲穴的方法,冲穴这种方法太慢了,一个气穴突破至少就要三个月的时间,这还是在诸事顺利的情况下,而且越到后面越难。尤其像阎云逸这样已经突破了十七个大穴的人更是如此,突破所需要的元气那是海量,时间就要花上几年甚至十几年。阎云逸可不想这样经年累月的修行,就只为了突破这一个气穴。
田桑海由里向外爆穴的方法固然是好,但要做到却需要要具备这么几个条件,一是要有灵气,只有灵气才会有这样远超元气的爆发力,瞬间爆开穴位粘膜。二是光有灵气还不够,灵气还要先进入气穴,由里向外爆穴。
但悲摧的是这两点都不是一个凝气二期的修者能做得到的,这样就产生了一个悖论,最需要突破气穴的是凝气二期,而凝气二期又不具备爆穴的两个条件。除了像田桑海那样,拼得自己的修为不要,帮别人破穴,好像实在没有其它的法子可想。
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有了欧阳若兰的那套功法,凝气二期就能获得草木精气中的木行灵气。有了金针渡气,将产生的灵气输入气穴之内也问题不大。最后再利用田桑海的爆穴之法,将粘膜从里向外彻底炸开。
理论上毫无问题,前途光明动人,那就开始实施吧。阎云逸霍地一声,站了起来,将另外三个人都吓了一跳。柳秋月更是抱着胸口站起来后退了几步。
“我要上早课了!”阎云逸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今天早点回来,明天要带贺同志和柳同志去上山看考场,顺便熟悉一下下山上山的路。”刘老三不放心地交待道。这几天阎云逸越来越有晚归的趋势,使他不得不额外交待一下。
“知道了!”阎云逸含糊地应了一声,就跑了出去。
刘老三目送阎云逸出了店门,看到灶中正煨着的卤煮,这个时候突然醒悟叫道:“饭!你还没吃早饭呢!”可阎云逸早就溜到十几丈开外没了影子。
“这小子,现在修炼起来都废寝忘食了!”刘老三摇头道。他只抓住了问题的表象,阎云逸现在废寝忘食倒不是繁忙得缘故,而是修炼到了这个程度,已经对食睡没有需求,产生不了欲望了。
离开慕仙集,就进入天云山的地界。阎云逸一个人放开大路,只身一人来到了天云后山一个不知名的峡谷。
此峡谷正处在大山背阴之处,长年不见阳光,天地元气一般,湿气却是极重,罕有人至,就是对环境适应能力极强的修者,也不会选择在这里静修。
一些喜阴的植物在这个地方蔓延疯长,野灌杂木四处可见,飞瀑涌泉随处可寻。山涧空气清新,雾气氲氤,轻轻地吸上一口气,脸上就会蒙上一层薄薄的水膜。
好一个世外桃园之地,只不过是此间万籁俱寂,冷清的很。阎云逸现在需要的就是这么一个地方。
阎云逸拔开几乎与身等高的杂草,淌着没过脚脖的溪流,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山石后面,拔开一大众如厚厚绒毯般的杂草,阎云逸就一屁股坐了进去。
先掏出手机,再熟悉一下口诀和手法。默默地诵念了一番,收起手机,盘坐在草堆里,脑海中再细细过了一遍那录像,确定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阎云逸才决定动手。
双掌微张,虚放于胸前,指尖散发微微光芒,深深吸一口气,十指蓦然而动!十指方寸间,线光交织,如虹如画,令人眼花缭乱,指尖流光绚舞。阎云逸那双手,仿佛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四周的植物都随着阎云逸的双手而左右无风摇摆。
阎云逸就好像是一个高明的乐队指挥,用手指挥着草木的翩翩起舞。无数翠绿色细丝从各个植物中升腾而起,钻入阎云逸双掌之间。
和欧阳若兰先震落树叶再行施展不同,阎云逸是直接决定直接从植物中汲取。只是因为欧阳若兰有木行灵气,可以远距离微妙地控制劲气。而阎云逸只有元气,离体几寸就自然分散消解,自然不能像欧阳若兰那般得心应手的取来远处的草木精气。这也是阎云逸要坐进草堆中修炼的缘故。
渐渐,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心脏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搏动。下意识地,阎云逸十指的频率越发快了,心脏处搏动的感觉也愈发强烈,周围的一切,似乎迅速离他远去,空灵剔透,如立虚空,静眼旁观。舞动的十指之间的微妙联系,灵力变化节奏,也从藏于水中的隐隐约约,渐渐浮出水面。仿佛一层窗户纸被捅被,豁然开朗。
运行了几遍,初炼此法的生涩感越来越弱,最后在一刹那消失不见。十指好像沾了水一般,滑溜异常,流畅自如,行云流水般。指法依然华丽,却没有那份晦涩深奥,而是多了份奇妙的韵律。
从植物上冒出来的一丝丝绿气,在阎云逸的十指之间,慢慢形成一个漩涡。绿气越积越多,漩涡也越转越快。最终一颗翠绿欲滴的草木精珠出现在他的指尖,大小只能用肉眼勉强看到,但毕竟是成功了。
而阎云逸周围五步之内的杂草则一片枯黄,不见一丝绿色,一阵风吹过,烟灰般簌簌洒落。眨眼间,刚才还生机旺盛的杂草,就好像野火烧过一般,成为一片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