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还是将大氅的下摆往她那边扯了扯,故作不经意的盖在她手上。
视线对上,他又一脸高傲的仰起头,仿若并非有意。
弃秋荧的公主府邸,今年开春开建成。
说不上多富丽堂皇,却也都是真金白银堆砌起来的。
马车停在公主府的正门,门口站着的都是公主府里管事的嬷嬷。
迎了二人入府,为首的嬷嬷将二人带去了他们小住的别院。
走进屋子,看着屋内床上摆放的两张枕头,沈南桑还愣了一瞬。
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在外人眼中,他们是夫妻,本该成双成对,准备屋子自然不会多此一举准备两间。
沈南桑倒是没觉着有什么,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合衣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又算得了。
立在她身侧的陆阙却显然没有她这般看得开。
看到那张床的刹那,他脸上一闪而过一抹懊恼,紧接着,耳尖悄无声息就红了。
丫鬟婆子将二人的行李带进来放好,便出了门。
三伏和见春他们这会儿也在下房收拾自己的行李。
一时间,这空荡荡的陌生屋子里,便只剩沈南桑和陆阙两人。
气氛莫名诡谲起来。
陆阙摸着鼻子,轻咳了一声:“今晚我睡地下。”
像是怕沈南桑反驳什么,他匆匆忙忙扔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
沈南桑愣愣的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眼不远处的床铺,脑子里腾然升起一个坏心思。
眉眼忍不住弯起,挂满了戏谑与狡黠。
略微熟悉了环境过后,府里管事的嬷嬷便带着两人去了弃秋荧居住的主院。
从两人进府至今,弃秋荧还未现身。
沈南桑其实挺好奇,弃秋荧目前该是何种状态。
她原以为那日过后,会收到弃秋荧的死讯。
她还能活着,是沈南桑万万没想到的。
两人才踏进院子,苦涩的药味儿便铺天盖地来势汹汹。
沈南桑细细辨认着里头的药材,眼睛微微一眯,就听屋内传来一阵轻响。
为首的嬷嬷身子一顿,立时扔下两人跑到屋内。
沈南桑和陆阙对视一眼,同时顿住了脚步。
里头的响动从一开始的一星半点,忽然变得狂躁起来。
沈南桑竖起耳朵听了半晌,朝陆阙扔了个眼神过去:“我猜救与不救,区别不大。”
陆阙淡淡瞥她一眼,自腰间取了颗糖递给她:“含着这个,堵住嘴。”
沈南桑:“……”
这男人,是真没情趣。
不可爱的时候,让人恨不得掐死他。
“不过你怎么也随身带糖了?”
沈南桑将那果糖剥开扔进嘴里,细细品着甜味儿。
她记得,以前陆阙身上没有糖的。
陆阙倒是坦诚,半挑眉梢,颇为无奈:“今时不同往日,以前不用堵人嘴。”
沈南桑:“……”
沈南桑:“你有本事不要指桑骂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