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桑不咸不淡的掏出腰间的小水壶,润了润喉咙,一副不把陆阙话放在心上的样子。
“我和那个夏安男人哪样哪样了?不就是关心了他几句?那我将他叫来的,我还能将他撇在一边不管了不成?”
“沈南桑!你还为了他吼我?”
陆阙简直要被气笑了。
一双眉眼拧的死紧,恨不能夹死一只苍蝇。
沈南桑还是头一次见他那双眸子里冒出那样多的怒火。
心里愧疚一瞬,想起密室里的莺娘,她又仰起头有了莫大的自信:“是你先凶我的?你这人怎么这样?”
陆阙扯着她到他跟前,才不管谁先凶的谁:“沈南桑,今日你非得跟我说清楚,你与那夏安的男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干嘛?”
沈南桑闷闷负气试图将他的手甩开。
奈何陆阙看似弱不禁风,力道却不是一般的大。
沈南桑试了几次都是徒劳,陆阙的手没甩开,她反倒给自己累的半死。
她彻底怒了,这些天的种种积累在一起,彻彻底底的爆发了出来。
“陆显知你又不喜欢我,干什么管我如何?你之前还说时机成熟就与我和离呢!如今你这样咄咄逼人又是干嘛?你喜欢上我了不成?”
夜色正浓,风声欲止。
沈南桑被太多情绪遮住了眼,丝毫没发现,她喊完这番话之后陆阙陡然僵住的身子。
苍凉朦胧的月色之下,陆阙那张冷峻的面庞隐匿在墨色之中,骤然升上面颊的红晕被藏的恰到好处。
视线落到沈南桑微微张起尽显不悦的小嘴上,陆阙心头不知怎的,莫名就漏了半拍,刹那间,怒火好似都消散开来。
“看什么看?要与我吵架不成?”
沈南桑没好气的朝着他翻了个白眼儿,哪哪儿都不得劲。
“算了。”
她与他置什么气,反正以后都不一定会再见。
沈南桑咬咬牙根,转身就往旁处走。
好在先前来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她在路上布下了许多寻踪咒,这会儿找起路来也不会太费事儿。
放出寻踪咒的子咒,甚至都不用沈南桑再多费心思。
那些子咒受到母咒的召唤,自然而然便会去寻路。
陆阙见她要走,眉头一皱眼疾手快的拉住她:“你去哪儿?”
这雨后地面湿滑,山路又难行脚下恐有蛇虫亦或旁的,沈南桑那细皮嫩肉的,陆阙总怕她不留神伤了自己。
沈南桑被拉的一个踉跄,脚下陡然打滑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往一旁摔去。
这一下,谁都没料到。
陆阙原想伸手去接,可地面太滑沈南桑的身子又是往前头扑的,他根本来不及。
“好疼!”
沈南桑扑通一声摔在泥地里了,身上的衣裳全脏了。
只是衣裳还是次要,方才没站稳,摔下来的时候她歪了脚,这会儿只觉得脚踝生疼。
陆阙忙蹲下身。
浓郁的墨色之中,他瞧的不大真切,那双眸子也不过刚刚恢复不久,在夜间视物难免费劲。
他只能听到沈南桑可怜兮兮的在互通,映入眼底的小脸皱成一团,显然是疼坏了。
“摔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