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悉,每年乡试湖广地区参加乡试的生员都有数千人众多,可惜举人的名额只有八十五个。
除此之外,湖广历年的举人们也纷纷云集到武昌城,要知道参加会试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并非每个举人都能前去京城应考,唯有通过选拔考试的举人才有资格到京城赶考。
以湖广为例,参加会试的举人有两百个名额,这意味着要想到京城应考湖广的那些举人们必须要考进前两百名。
按照大明朝廷的定制,那些参加了三届会试而落榜的人朝廷将授予其官职,成为朝廷的流官,以此来鼓励那些落榜者。
至于那些未能参加会试的举人,虽然他们也能做官,但获得都是那些不入流的官职,例如县衙典史、驿站驿丞之类的小官,虽然官小但好歹也是朝廷的命官。
对大多数来武昌城应考的生员们来说,客栈是最常用的落脚点,毕竟古代交通不便,因此有亲戚朋友在武昌城的生员可谓寥寥无几,所以外地赶考的生员们唯有选择客栈。
李家在武昌城里自然有亲戚,所以白河镇包括李宏宜在内的几名应考生员住在了那个亲戚的家里。
由于提前来武昌城的李宏庆已经在武昌城置办了产业,那么李宏宇自然要住在李宏庆新买的宅子里了,随行的还有刘东福。
赵欣这次并没有选择跟李宏宇住在一起,而是去了福祥号在武昌城的分号,相对于乡试而言赵欣拥有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熟悉福祥号武昌分号的业务,反正科举不过是她考着玩的而已。
“宏宇,我已经把咱们的布匹拿给了武昌的布商,他们都非常感兴趣,咱们应该能接不少订单。”
在给李宏宇接风洗尘的酒宴上,李宏庆喜气洋洋地向李宏宇说道,那些用新式染料染出来的布匹很快就征服了武昌的布商,纷纷打探着与他合作的事宜。
“有劳大哥了。”李宏宇闻言笑了笑,早就想到那些布匹会打开武昌的市场,进而通过武昌占领大明中南部地区的市场,
“东福兄,你觉得这些布匹如何?”随后,李宏宇笑着问向了坐在酒桌旁查看着几匹用新式染料染出布匹的刘东福。
“李兄,这些布匹是你们用新法子染出来的?”刘东福还是第一次见到色彩如此鲜艳的布匹,比市面上最好的布匹都要耀眼,因此惊讶地望向了李宏宇。
“大明当今的染色技艺已经太过落后,我从一本西域古籍上发现了一种新的染色方法,染出来的布匹不仅色彩鲜艳而且还不易褪色。”
李宏宇微微颔首,笑着向刘东福举起了手里的酒杯,“只要咱们肯干,凭着这门手艺咱们就能在布料生意上打下一片大大的天空来。”
“李兄,你当真令我刮目相看!”
刘东福闻言微微一怔,没想到李宏宇竟然有着如此宏大的理想,随后回过神来,连忙端起酒杯与李宏宇碰了一下,不无感慨地说道,现在的李宏宇在他犹如是另外一个人。
“东福兄,人都是会变的,去年我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很多事情都已经看开了。”李宏宇笑了笑,把手里酒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为自己的转变找了一个借口。
刘东福自然知道李宏宇说的是李宏亘推他落水的事情,点了点头后跟着喝干了杯中的白酒,看来当时的事情给了李宏宇不少刺激。
“东福兄,你想不想桂榜提名?”趁着刘东福给自己倒酒的时候,李宏宇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笑着问道。
“当然想了,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刘东福闻言笑了笑,随后又摇了摇头,“不过我有自知之明,连生员都没考上,中举的话等下半辈子吧。”
“这是我做的一篇文章,如果你能通过几天后提学大人主持的录科的话,那么这篇文章将在乡试的时候助你一臂之力,或许可以使得你得偿所愿。”李宏宇闻言笑着从身上掏出一张叠在一起的宣纸交给了刘东福。
这是他根据记忆从清朝历代会试状元、榜眼和探花所做的文章中挑选出的一篇,具体年份和出处已经忘记,内容比较圆滑适用面非常广,他相信刘东福如果用上的一定会得到考官的认可,要知道清代的八股文可是比明朝更甚一筹。
李宏宇这样做并不仅仅是想要帮刘东福一把,还要看看刘东福是否真的因为这一篇文章就能中得举人,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大明的科举制度无疑已经阻碍了社会的发展,所谓为国选才自然也就成了一句空话。
至于刘东福能否获得参加乡试的资格,李宏宇倒不怎么担心,相对于竞争激烈的科考来说,录科的难度要低很多。
通常而言,明中后期后参与录科的多是各地的监生,而且以捐监的监生为主,水平良莠不齐,保不准刘东福真的能从中脱颖而出获得参加乡试的名额。
监生的来源本来比较严肃,不过明中期以后朝廷允许百姓通过捐献财物获得监生的身份,这种监生名叫“例监”,同时也被称为“捐监”。
由于捐监的监生是通过钱财获得的监生的身份,故而在所有监生中排名最低,最为外界所看不起。
捐监的监生绝大多数都是有钱人家的子弟,但也有普通人家砸锅卖铁以获得监生的身份,因此以刘东福的能力保不准能冲击一个录科的名额,再怎么说他也通过了县试,而那些捐监的人大多数都是不学无术之辈,这就给了刘东福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