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宜公子的事情固然重要,可当务之急是救出秦二小姐,就算我去了巡抚衙门也不一定能看出什么端倪来。”
因此,赵欣沉吟了一下后神色严肃地向他说道,“掳走秦二小姐的人肯定背景深厚,你一个人或许难以应付,如果加上我的话那么届时局面就会好上一些,我们赵家做生意多年,在京城也有认识的人。”
“赵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秦二小姐是我的未婚妻,她的事情是我们李家的事情,赵兄介入的话名不正言不顺,说不定会引发外界的非议。”
李宏宇闻言心中顿时暗自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赵欣不会坐视不理,于是想了想后苦口婆心地向赵欣说道,“赵兄,做生意的人最怕的就是跟官家扯上关系,如果因为你连累到了你们赵家的生意,我可就成为了罪人。”
赵欣立刻就听明白了李宏宇话里的意思,李宏宇除了提醒他一旦介入此事可能影响到福祥号生意外,还委婉地表达出他这样做将会使外界误解他和秦月之间的关系。
“什么罪人不罪人的,大不了我被我爹骂上一通,我们赵家的生意既然能做得这么大自然也是有一些底气的,要想动我们赵家的生意可没那么容易。”
赵欣自然知道这是李宏宇给他找了一个台阶下,使得他能体面地从秦月的事情里脱身,换做别人的话或许会有所顾忌但赵欣却不怕这种流言,谁能想到她会是一个女儿身,因此不以为意地向李宏宇摆了摆手,正色说道:
“咱们也是一起蹲过大牢的兄弟了,你有难处我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否则别人会如何看待我,仁义二字何在?”
“赵兄……”
李宏宇闻言心中不由得涌起了一股暖流,忍不住走上前握住了赵欣的双手,他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嘴角蠕动了一下没能说出来,所谓患难见真情,赵欣绝对是一个值得交往之人。
赵欣没想到李宏宇会有这样的举动,先是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想要从李宏宇的手掌中抽回手来,不过李宏宇抓得比较紧她试了几下没能挣脱,唯有任由情绪有些激动的李宏宇紧紧握着,脸颊上不由得飞起了两团红晕。
说实话,就连赵欣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从小她就被家人教导要趋利避害,自然清楚秦月的事情比李宏宜的事情更为棘手,保不准就招惹了京城什么样的大人物,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可她就是无法坐视李宏宇陷入困境中去,因此鬼使神差地就伸出了援手,就像上次襄阳县大牢的事情,有哪个人吃饱了撑的会陪着李宏宇到大牢里待着的,搞不好就会牵扯进李宏宇的案子里去。
幸运的是,上次张氏诬陷李宏宇一案很快就被府衙的推官唐瑜给查清了,赵欣并没有在大牢里待上多久。
可这次的情形不同,天知道这次掳走秦月的是何方神圣,也不知道这次她还会不会像上次一样走运。
李宏庆一脸惊讶地望着赵欣,万万想不到赵欣竟然也要掺和进秦月的事情里去,难道赵欣不知道这样做可能会影响到即将到来的乡试?
“三……三公子,打……打探清楚了,他们带着小姐去……去了城东的临江楼!”不等李宏庆回过神来,一名下人气喘吁吁地从远处奔了过来,边跑边喊着。
“走!”李宏宇闻言双目寒光一闪,松开了赵欣的手后冲着在院子里等候着的王铁牛等人招了一下手,他倒要看看是谁敢如此大胆,竟然当街抢人。
赵欣脸颊绯红地跟着李宏宇钻进了马车,有些心不在焉的她自然没有注意到李宏宇先前双眼一闪而逝的寒意,否则的话她会惊讶地发现李宏宇其实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懦弱,也有着冷峻的一面。
路上,李宏宇和赵欣沉默不语,各自想着心事,这使得车厢里呈现出一股异样的寂静,令人感到颇为压抑。
临江楼是武昌城有名的酒楼,高三层,临江而建,位于长江和汉江汇合处的岸上,地理位置优越,以糖醋鱼闻名遐迩,生意火爆,每天都挤满了前来吃饭的食客。
“两位公子,实在是抱歉,本楼已经客满,两位公子还是上别处去看看吧。”李宏宇和赵欣刚下马车,就有一名立在酒楼前的店小二迎了上来,点头哈腰地说道。
“三公子,小姐还在楼上,小的怕被他们认出来没敢上去。”这时,一名蹲在酒楼前树荫下的一个下人模样的男子跑了过来,低声向李宏宇说道。
“本公子应邀而来,请问京城来的那位有些发福的公子在几楼。”李宏宇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提醒面前立着的那名店小二,“对了,他们可能还带来了一名小姐。”
“您是说跟崔少爷一起来的那位胖公子,他们在三楼的聚义厅。”那名店小二闻言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指了一下楼上后满脸堆笑地说道。
秦月来的时候被两名大汉一左一右地架着,好像喝醉了酒一样失去了意识,由于她长得美艳动人故而看起来非常醒目。
“崔少爷?”李宏宇的眼前亮了一下,故意自顾自地说道,“没想到他还约了别人。”
“不知道哪个崔少爷在上面?”随后,李宏宇示意跟在身后的柔儿递给了那名店小二一块碎银,不动声色地问道。
“当然是咱们湖广都司崔都指挥使的二公子了。”店小二伸手掂了一下那块碎银,足有五六钱重,于是笑容满面地躬身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