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钟宿摇摇头:“是裴老师主动递过来的,就在今早。他当面把话跟我说开了,并且他希望,我能向你道歉。”
“所以,你向我道歉,是因为听了裴老师的话。”
意识到自己嘴快,说错话的钟宿开始思索着如何找补:“我本来也是想来的。”
“那你可以开始了。”
她往沙发上一靠,打算认真聆听。钟宿没想到她说话这么直接,懵了一下,他抬头,看到坐在对面的许听晚神情镇定,同他当下的状态形成鲜明的反差。
这种反差让他觉得今天的许听晚太过高高在上,那副以高位者姿态教训人的模样,他看着浑身难受。
再度开口,语气不是很好。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
“那不叫道歉。”前情提要就前情提要了,算什么道歉。
“那对不起。”
听到这三个字,许听晚再不指望他能说出什么真诚的话。
发自内心的道歉,不是像他这样,上下嘴唇一碰,说‘对不起’三个字就翻篇的,而是会像方正初那样,就具体的事情,反思自己的错误,认清自己的偏见,可很显然,钟宿只是迫于老师的施压才过来走这一趟流程,他甚至连自己为什么而道歉都不清楚。
许听晚不想在这儿浪费时间:“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就在她想要起身离开的时候,钟宿好像突然记起什么,喊住了她:“等一下。”
后面的那一串话,仿佛经过了多次排练,迫切又密集开口道:“对不起许听晚。我承认我是因为妒忌你的才能,觉得自己处处不如你,所以才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诋毁你。诚如你说的,诋毁人的方式有很多种,在众多可能性中,我选择了成本最低伤害最大的一种,企图通过造黄谣的方式,来否认你的努力,抨击你的人品,我知道这一切一定给你带来了非常大的伤害,且这些伤害无法逆转,所以我再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向你道歉是我应该做的事,希望你能看在曾经同门情的份上,原谅我的愚昧。”
说完这段话,他像是完成任务一般,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这段话听着十分有诚意,可许听晚却觉得有些别扭。
具体哪里出了问题,她也说不清楚,但她的第六感提醒着她,这不是钟宿今天找她过来的目的。
果不其然,等钟宿调整好呼吸状态,他又试探性地开口道:“我表姐说,裴总好像要调查我本科论文的事。”
“我不清楚。但我想,他没那个调查的权利。”
“他有!不需他亲自调查,凭借他的人脉关系,他就能托人调查。”他说激动的时候,双手撑着圆桌,站了起来。
至此,许听晚才明白他的目的:“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你要知道道歉并不能取代最终的调查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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