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izpA^a警察背手踱步到贺春荣跟前,打量一眼贺暖,“你打人了?”
贺暖一脸淡定,“没有。”
贺春荣伸着脖子让警察看自己的脸,“我脸都被她打肿了!”
警察凌厉的目光在他脸上扫一圈,眼神中尽是轻蔑,“看不出来。”
贺春荣一整个愣住,能当警察眼神应该没问题吧,这怎么就看不出来呢?贺暖也被惊到了,他的脸肿成那样,闭着眼摸都能感觉得到,但是警察叔叔为什么站她呢?贺春荣哭腔道,“警察同志,您要秉公执法啊,我眼睛都睁不开了,您说没肿?”
警察冷笑,“确实没种。”
贺春荣被噎一下,咬着牙道,“这里可是有监控的!”
警察抬手指了指监控,“停电了,正在抢修。”
贺暖忽然意识到,这电停得有点太是时候了!难道是正义的使者们觉得贺春荣、刘翠香太过分,所以隐晦地给她创造了这么个机会?贺春荣惊愕地瞪着贺暖,“你…你早就知道!你他娘故意的!”
贺暖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现在当着警察的面,需要我打你一顿?”
贺春荣被她怼到说不出话,本能地抬手要打人,却被审讯椅上的手铐束缚住,随着他的挣扎,手铐铛铛作响。眼前这一幕,让她想起那个屈辱的夜晚。这个畜生用铁链将母亲锁在轮椅上,逼着她跪在地上给他磕头,要不停地磕,还要骂自己,怎么难听怎么骂……母亲看不下去,哭着求他高抬贵手,而他却跟刘翠香联手殴打她们母女。直到母亲被打得昏死过去,她被迫签下还款协议,他们才停手。警察见贺暖神色不对,挺身将她挡在身后,呵斥贺春荣,“老实点!”
警察抬手请贺暖出去,“刘翠香要见你。”
贺暖跟着警察来到5号审讯室,进门时,正巧有一位女警在为刘翠香点烟。女警走后,刘翠香神色嚣张,“贺暖,你看到了吧,警察都要给我点烟。”
“奉劝你跟警察说清楚,你身上的伤与我无关,不然,呵呵,我让你后悔活着!”
她说完嚣张地挑了挑眉,俯身低头凑到左手去吸烟。“这样吸烟很累吧?”
贺暖拿走她指间的烟,送到她嘴边。刘翠香颐指气使地挑看她一眼,“哼~,还算有点逼数。”
贺暖唇角微弯,笑得人畜无害,她往烟头徐徐吹一口气,让明明灭灭的火光更旺。下一秒,她右手捏着刘翠香的下颌迫使她张大嘴巴,将烧红的烟头塞进她嘴里。刘翠香像一只被烫到嘴的胖老鼠,死命挣扎反抗。贺暖站在她身后,以审讯椅靠背为支点,两手锁死她的下颌,任由她呜咽呻吟着扑腾。燃烧的烟头,表面温度可达到200-300℃,而中心温度可达到700-800℃。这样的痛,母亲体会过很多次。现在该轮到刘翠香亲自体验一下了。直到刘翠香消停下来,贺暖才松手,嫌弃地往审讯椅上擦擦手。贺暖面色平和,眼神阴戾,“刘翠香,这只是开始,你对我妈做的一切,我会百倍奉还。”
从派出所出来,贺暖在阳光下伸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扫一辆共享单车骑着前往地铁站。上了地铁刚好有座,贺暖坐下就睡着了。她实在太累了。大庆悄悄坐到她旁边,帮她看着东西,同时保护她人身安全。大庆猜她是要去医院,地铁抵达之前他们上车那一站时,他装作错过了站点,叫嚷着站起来,顺便踢了贺暖的脚。贺暖惊醒,听到广播播报的站点,蹭得站起身下车。看着地铁门缓缓关上,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下车之前没检查随身物品。心脏咯噔一下,赶紧检查包包,确认钱和手机都在,这才松了一口气。贺暖大步流星地走出地铁站,骑着共享单车赶往医院。到医院时,差不多到午饭时间了。她必须马上带着午饭出现在老贺面前,不然那个老顽固又要发飙。她急匆匆往医院餐厅跑,不小心与路人撞个满怀。“对不起对不起,您没事……哎?是姜医生啊。”
姜南青握着她的双肩扶她站稳,“跑什么呢?我还以为是急诊抢着救命呢。”
“对不起啊,”贺暖打量着姜南青,“您没事吧?”
姜南青抬手覆在左胸,笑着打趣道,“撞到我心上了。”
撞到心上了!他这是在对她说土味情话?!贺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嘴角不可遏制地抽搐两下。她沉着脸严肃道,“姜医生,这种玩笑可不兴开啊。我急着给我爸买饭,先走了。”
她拔腿就跑,被姜南青抓着衣领拎回来,“我正找你,叔叔的手术不能再拖了,我想给他排到明天。”
“如果明天手术,那么他从现在起就不能再进食。”
贺暖没有立刻表态,姜南青问,“是钱的问题吗?”
贺暖抿唇沉默片刻,然后抬眸看着姜南青,“姜医生,再等一天,明天我找您商量手术时间。”
“手术费我可以先……”贺暖立起手掌打断他,“先不说了,我去买饭了。”
望着她奔跑的背影,姜南青眉宇间添了一抹愁思。下午贺暖手里拿着一沓广告传单从住院部出来,找个僻静角落席地而坐,开始翻看这些传单。这些都是每天来医院扫楼的推销员发放的,有月嫂孕婴、药物推广、家政护理……贺暖把推广贷款的传单挑出来,挨个打电话咨询。然后,从中挑出一家放款最快、利息最低的金融公司——泰鑫金融。但是,这一家的传单还散发着浓重的油墨气息,好像是刚印出来的。谨慎起见,贺暖从网上查阅泰鑫金融的相关词条,就查到的信息来看,这是一家正经公司。她按照传单上的地址来到泰鑫金融。当她看到泰鑫金融的办公大楼时,她有点怀疑自己找错了地方。一个拥有独立办公大楼的金融公司,用得着去医院发小广告拉业务吗?贺暖在泰鑫金融门口徘徊两圈,又一次拨通传单上的电话,约见传单上的业务员。当“业务员”从办公大楼走出来,贺暖又吃了一惊。面前的男人看起来四十出头,西装革履,气宇轩昂,一点都不像业务员,倒像是公司的领导。泰鑫金融总经理对贺暖十分恭敬,以接待贵宾客户的标准来为她服务。贺暖实在想不通,这么大的金融公司为什么要对她一个小老百姓这么好?她看一眼这位“业务员”的胸牌,上面写着:业务经理徐睿。“徐经理,我有个疑问,想请您先解答一下。”
徐睿面带微笑,“您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