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道吐出一个眼圈,眼神迷离:“能体会到这一句就说明你三年没白过。”
“男人真正的沉淀是需要一个陪伴一声的女人来酝酿的,好,好,好!很有意思。”一个有着很浓郁的异域风情的男人走进这家小小的店铺,皮肤微黑,一头适中的亚麻色头发,面容英俊而邪异,嘴角噙着仿佛看淡看透世事的尖刻笑意,眼神游离中暗含锋芒,不算强势,不算低调,身后跟着一个男子,很平凡,很普通,四十岁左右,双手很长,下垂过膝,似乎随时有可能被风吹倒的身体和前面的男子始终保持着三米这个最佳距离。
见到这两个男子,洪飞不知所谓,叶无道脸上的笑意更深,擎苍和萧破军几乎是同时抬头紧紧地盯着两人,瞬间,一股异样的暗战氛围在酝酿。
印度,迦叶修陀。
站在高处不胜寒,若是真的到了会当凌绝顶的境界的时候,高手寂寞四个字便再也不局限于嘴上说说和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字面意义上,不过真正能够在一个方面达到让所有人都只能仰望的高度的人少,在泱泱六十亿人中达到神的高度站在世人的信仰做堆积的神坛之上,即便是想想也是需要勇气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现在的叶无道和迦叶修陀这样的人已经足够触及到这个边缘。
随着老一辈恩怨的谢幕,世界的舞台交给年轻一辈,虽说真正的世界还是掌握在老一辈的人手中,但是面对年轻人的相互之间的博弈,已经是老人们相互考核自己子孙的一种方式,之于银狐叶证凌如此,虎将杨望贞是如此,甚至之前白阳铉和叶无道的对抗也是中央老一辈优胜劣汰的一种方式。
“好狗尚且不挡道,一个有自知之明的失败情敌是懂得在胜利者面前如何尽量不让自己所剩不多的尊严继续受到践踏的。”叶无道端起桌子上的杯子,本想喝一口,但是放到嘴边又放下了,语气不温不火,表情也没有波澜,只是说出来的话太让人无法忍受。
禅迦婆娑,一个让全印度的男人都顶礼膜拜的女人。若说叶隐知心在日本是日本人的精神上的神,慕容雪痕是全世界的女神,那么禅迦婆娑就是全印度男人的信仰。
而任何熟悉迦叶修陀的人都知道,千万不要在他面前提起禅迦婆娑这四个字,那是绝对的禁忌。
迦叶修陀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的未婚妻逃婚不远千里来到中国的男人,男人最大的耻辱是什么,无非就是情场失败,从一定方面来说,迦叶修陀和叶无道是同一种男人,对爱情的忠贞绝对要求得近乎变态的人。不容许有一点瑕疵。
“叶无道,我不想和你打架,而且你现在也打不过我。阔别六年我一直在收集你的信息,你很清楚,我也很清楚,你和我之间终归要死一个。”迦叶修陀抚摸着左手尾戒,是一枚古朴银色的戒指,外观不算华丽,仔细看会发现上面竟然密密麻麻地雕刻着《罗摩衍那》的片段,单凭着足够让最刁钻的收藏家都忍不住惊叹的手工艺技术,这枚戒指在世界上绝对不会超过五个。
叶无道扬眉,笑意温润,不带丝毫的烟火气息,刹那间,浑身上下竟然散发出宁静祥和的气息,这股淡泊宁静,竟然隐有叶清歌和经藏的风韵。
“你巴不得杀了我这个给你带了绿帽子的男人吧?的确,未婚妻和别的男人跑了,这顶大大的绿帽子只怕让婆罗门家族颜面无光。而且这顶大大的帽子你要给我老老实实地带一辈子,记住,你老婆,是我叶无道的女人。”叶无道想到那个看透命运,又把自己交给命运的女人,再无了三年前的没有实质把握的不安。
迦叶修陀眼神骤然凌厉,简直能把人看穿的眼神直直地射在叶无道身上,迦叶修陀的强势和叶无道的浩然博大形成鲜明的对比,半晌,迦叶修陀猛然疯狂大笑,笑声回荡在小小的店铺中格外阴森诡异:“叶无道啊叶无道,三年之前我尚且不怕你,三年后一个废人的你我又何惧,我要杀你易如反掌,龙组龙玥,擎苍,萧破军,似乎阵容强大呢,但是不知道在印度凶神的面前到底有几分斤两。”
话落地,迦叶修陀身后的面部麻木的男人眼中晦涩的光芒闪烁,骤然一脚踏出到迦叶修陀的身边,浑身上下散发出滔天的战意与杀气,凛冽的杀气犹如实质仿佛能从杀气总感受到血淋淋的惨嚎,而杀气背后竟然隐隐有浩大佛法。
强横的杀气扑面而来,洪飞第一个受不了这样的压力,感觉心脏一阵压抑的狂跳之后眼前一暗,嗓子口一甜吐出一口血竟然晕了过去。
气势杀人,不是小说中出现的桥段。
萧破军冷哼一声,完美无缺的杀气硬生生被破开一丝破绽,萧破军站起身体,战役滔天,如同战虎仰天而啸,战虎何曾惧怕过战斗!
擎苍对这杀气最为敏感,当那男人跨出一步的第一时间就下意识地站起来巨吼一声,如同野兽般盯着那男人,而在擎苍和萧破军的威胁之下,那男子怡然不惧,傲然而立。
由始至终,迦叶修陀和叶无道的目光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叶无道还是坐在椅子上,右手自然垂下,轻微颤抖,如同一尊了然的佛陀,磅礴浩渺。迦叶修陀站在男人身边,右手不断抚摸左手尾戒,眼神邪气凛然。
第三十七章 叶家满门尽变态
对峙半晌,迦叶修陀猛然叹出一口气,身上的气势散尽,如同一个普通人一般再无锋芒,而与此同时,他身边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他的心思,身上的杀气猛然收敛,恢复到朴实无华。
萧破军战意依然。擎苍挠了挠脑袋,戒备地看着两人。
叶无道笑眯眯地说:“破军,小天,陪这位大叔出去练练。”萧破军露出一丝喜意,那男人却丝毫不为所动,还是站在原地麻木地无神地毫无焦距地看着地面。
迦叶修陀摆手,那男人恭敬地弯腰点头,出去了,萧破军紧随而上,在安抚下擎苍之后他才也离开,显然,擎苍对这个很危险的“大叔”也很有兴趣。
迦叶修陀坐到叶无道的面前,看了眼桌子上的酒,继而从身上掏出一个类似禅迦婆娑的酒袋,只是禅迦婆娑的是金沙的,而他的是银沙的。迦叶修陀打开塞子,一股清逸的酒香飘满不大的店铺,光这酒香就足够醉死人了。
叶无道看着迦叶修陀喝了一口酒,然后把酒袋扔过来,顺手接住毫不犹豫地灌下去一大口,这酒袋很是神奇,虽然两人牛饮了几口,但是却丝毫不见扁下去。
迦叶修陀轻笑,眼神温柔得醉人,迷离而哀伤:“你说,她为什么会爱上你?老子比你差?”叶无道美滋滋地又灌了几大口,直到酒袋明显扁下去了才还给一脸不满的迦叶修陀,嘿嘿一笑,说道:“她爱的不是我(贼吧Zei8。COM电子书),是所谓的狗屁命运,真是傻妞。”
“是诸有情。生死苦本。愚夫异生。于此守护。染爱耽着。由此不能解脱生死故名染法。”迦叶修陀望着左手上的尾戒,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有着刻骨的哀伤。
“是诸有情生死苦本。愚夫异生。于此守护。染爱耽着。由此不能解脱生死故名老法。”叶无道毫不犹豫地用同样是出自《本事经》的话回敬迦叶修陀。
最可悲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