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亭笈挂上电话后,马上和孟砚青做了汇报。
孟砚青精神大振,详细盘问了儿子陆绪章的每一句话。
最后,她得出结论:“这个狗——”
说到一半,她陡然打住。
不能在儿子面前这么说。
陆亭笈却听得真真的:“这个狗什么?”
孟砚青深吸口气:“我是说,你父亲这个人,太能装了,不过让他装去吧,我是不太在意他的,反正我要去香港了,也许我在那边可以寻觅一段新感情,来一段浪漫的故事。”
陆亭笈:“……有道理!”
于是,挂了电话后,他马上把这句话学给了陆绪章,甚至还添油加醋:“看来她是有些想法的。”
陆绪章那边久久没有出声。
陆亭笈:“那也没办法了,只能随她吧,她给我找一个香港继父的话,我只能认了。”
陆绪章扯唇,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之后才道:“她想找一个好的,我是赞同的。”
陆亭笈:“哦?”
陆绪章:“不过她这次考上了大学,挺顺利的,又要过去香港一段,我们父子总该尽尽心吧?”
陆亭笈:“不用了吧,需要尽什么心吗?”
陆绪章道:“亭笈,你和她提提,如果方便的话,我想给她饯行。”
饯行?
这么正式?
陆亭笈:“饯行,意思就是请她吃饭,是吗?”
陆绪章:“对。”
他略沉吟了下,道:“你和她提下,就说最近听鹂馆新添了一道菜叫镶银芽,听说还不错,想请她品尝下,过了这个季就没了。”
他说完这个,又仿佛很随意地补充:“当然也看她意思,其实我怎么都行,就是考虑到这个挺难得的,如果喜欢那就一起尝尝,毕竟你们都考上大学了,这是好事,应该庆祝,我们可以意思庆祝,再说她也喜欢,对吧?”
陆亭笈听着父亲的话,只觉得他前言不搭后语。
据他所知,他家父亲年少时参加各路辩论都是打败天下无敌手,可以说是逻辑清晰能言善辩,结果可倒好,如今竟然头上一句脚上一句。
他笑着道:“行吧,我和母亲谈谈,回头给你消息。”
挂上电话后,他马上给孟砚青打电话,提起来这“镶银芽”。
他疑惑:“看他眼巴巴当个宝,说要请你吃,多好的东西吗?”
孟砚青听着,略挑眉。
她听说过这道菜,只限于听说过。
还是陆绪章父亲提起的,说是以前慈禧那会儿爱吃一道菜叫镶银芽,这镶银芽是切掉豆芽的两头,用铜丝把豆芽挖空,里面塞入鸡肉碎,然后蒸熟。
这么一道题自然不好做,要花费不少功夫。
孟砚青听到后,只觉得稀罕,怎么会有人大费周章吃那么一道菜呢,又觉得好玩,但她从来没吃过。
没想到现在听鹂馆竟然出了这道菜。
她自然是有心接受,一则是,她现在心思已经变了,不想和陆绪章这么僵着,二则她确实想尝尝这镶银芽。
当然了,她得端着点,不能这么快就接受,不然他就一定明白,自己其实也在等着一个下台阶了。
她一定得拿捏好,这可能关系到以后两个人将来的地位问题。
男女之间相处,无非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的问题。
于是她轻咳了声:“那镶银芽自然是好,但是他请我们吃……那还是算了吧,再说我也挺忙的,估计没时间。”
陆亭笈现在也是学精了,父母之间斗法,他这个传话筒得适当分析信息,并且促进他们之间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