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花亦眠,园中芳草沾宿露。
整个上郡除了偶尔从远处坊内传来的几声犬吠、几声猫叫再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而此时,太守衙门里却是灯火通明。
武太守已经回家换了好了官袍,值班的衙役们严肃笔直的站在公堂两侧。
贺老三、贺老太太、阮陶并赵苏一行人带着一条黑鱼精坐在武太守下手处。
整个堂内静悄悄的,只有偶尔有师爷翻卷宗的声音,其余连一声咳嗽也不闻。
“报——!”
被派出出去的差役们回来了。
一小队差役跪在了堂下。
见他们空手而归,武太守急道:“人呢!!”
为首的抬头道:“大人!那夫人已经跑了!”
“跑了?!!”武太守气的直接将手中的醒堂木扔了出去!
“废物!她如今坊门早就关了!她一个夫人还能飞檐走壁不成?能跑道哪儿去?坊内你们可都细细搜过了?还是没有?”
“禀大人,都搜过了!”为首的差役有些为难道,“原本是想着要不将临近的坊室也都搜一遍,只是……巡逻的武侯说空惊动百姓,以为上郡生了什么大变故,因而不敢乱来。”
闻言,武太守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见坐在一旁捧着茶盏的赵苏赞同的点了点头,于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随后又有些为难的看向了阮陶。
而此时的阮陶则脑仁疼得厉害,既是这么大大半夜没睡在这里熬着的缘故,也是实在是为古贺两家的事头疼的厉害!
怎么又与丁氏有什么关系?
这丁氏原来不是寻常妇人,原来还同江昌湖中的鱼精有联系?
两个家仙儿、一个水鬼、一个怀着阴胎的少女。
三年前的落水、至亲的侵犯、供着兽面观音的寺庙……
这一桩接着一桩、一件连着一件,哪一件都不是他这么一个半罐水的小术士可以解决的。
阮陶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当时只是想赚几两银子吃口饭而已,怎么这还没完没了了!
他很想不干直接走人了!这不是有个公子在这里吗?
他兄长不是整个天下出了名的仁善的公子扶苏吗?
古贺两家的事儿如今已经不是一件普通的玄学上的事儿了,很明显这事一个刑事案件。
这种事儿久应该交给专业的人来解决。
陛下不是在各地设立了卓灵阁专门收用全国各地的能人异士吗?此时太守衙门上不就还有一群关在丹房里炼丹的吗?
这会儿到是都给放出来啊!
见阮陶神色疲惫没有答话,赵苏问道:“可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