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男子,阮陶跟着王莽一块儿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总算是知道王莽为何怕成这样了,四十万大军被对方一万草寇干掉了,是个人都怕!
话说他俩怎么还能再遇上呢?
如今,天下依旧是姓嬴的当家,刘家人现在散落在天下各处,王莽安安心心的做自己的弱冠宰相,赢的天下人赞誉,虽说也推出了不少新颖的、“骇人”的东西,但都与政令的关系不大。
这一世的王莽很明显认识到了自己上一世失败的原因,对于“政治”他选择“按部就班”的来。
如此,怎么还能碰见刘秀呢?
冤家!真是冤家路窄啊!
阮陶现在恍然,前天夜里那颗落下来的星,难不成是因为刘秀在此?
话说这人是怎么进的赵府?这一大早的还能追着王莽跑。
阮陶侧身看了一眼身后王莽披头散发的模样,这人不会是从床上将王莽吓起来的吧?
阮陶向面前的人回了个礼,随后问道:“不知刘刘兄一大早前来所为何事?”
这时,杜子美也觉出不对劲来,他问躲在阮陶身后、抱着自己胳膊、看上去神色恍惚的王莽:“对啊,这一大早的他是怎么进来的?”
赵府自然比不得子宫的那间小院子,这深宅大院的不是说进就能进的。
赵府的下人都是从宫里带出来的,个个规矩能够上天,如今府上住着一位公子、一位宰相、一位国师,下人们自然一整天都是谨小慎微,外头飞进一只苍蝇也得打死!更不可能无端放一个陌生人进来。
唯一的可能……
阮陶觉得自己右眼皮有点儿跳。
这是,只见刘秀笑着说道:“哦,在下是刘备刘玄德的堂兄,前些日子这里的一位孔明先生曾向我堂弟打听有关城东那座姑娘坟的事儿,我堂弟让我来这里给孔明先生带个话。”
“昨日我进城来就是为这事儿,谁知昨日上郡人实在太多,直到傍晚才进得城来。一路找到赵府时,门口的几位爷告诉我,说我没有门贴引荐,不能帮我通报。”
“我原本想去寻一处下处,只是身上银钱带得不多,能找到的酒肆、客栈都已经住满了,无奈就准备在赵府檐下将就一晚。谁曾想,遇见了这位小郎君吃醉了酒回来,瞧见在下宿于檐下觉得在下很面前,就将在下带进府中,收留了在下一夜。”
刘秀的声音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因自己差点儿露宿街头而感到窘迫,也没有带一丝谄媚。
说话的过程中,他时不时的看向躲在阮陶身后的王莽,眼神温温和和的,充满了感激。
阮陶与杜子美同时看向王莽。
王莽看着刘秀就好似耗子看见猫:“我、我那时喝多,哪里能记得那么多?”
昨日,他与阮陶一同回城之后,心情大为畅快!
这么多年,自从知道国师在背后害他之后,他便再也不曾这般畅快过。
可巧,昨夜跟着扶苏来上郡,住在隔壁“赵府”上混淆视听、掩人耳目的公子高说许久没和王莽一块儿吃酒了,昨日上郡热闹,于是便邀着王莽一块儿出去热闹热闹。
上郡与京中不同,有坊市之别,夜里有宵禁,这是因上郡乃边陲之城,边境贸易发达、各国各族之人来来往往,为了避免“宵小”闹事,故而管得严了一些。
不过,虽说有坊市宵禁制度,但晚上各个坊门一关,自己在坊内照样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