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陶与这帮人两看相厌也不是一两日了,在这群人眼里阮陶模样举止样样轻浮,且还与妖孽为伍,自然是令人讨厌的。
况且,之前因古家一案,阮陶的名气大到京城都人人皆知,不是“观音转世”吗?最后还不是为了功名利禄入了卓灵阁?
既然如此,又端着什么不炼丹的架子?
怎么给陛下炼制长生不老丹,还委屈了他这位“观音”不成?
而阮陶则是觉得这群人实在是一天到晚吃饱了没事儿干,你要说没本事混饭吃也混得像样点儿!
百姓有麻烦,状子递到了卓灵阁,若非鬼妖所为便好好向百姓解释,让其不必慌张,若是鬼妖所为,你能解决就解决了。
虽说他们才能不及,但杀只鸡、放个血什么的总还是会的不是?
哪怕解决不了,那你装模作样的跳两下也好让百姓安心不是?
好歹是朝廷正正经经的“衙门”,将自己的名声混成这样,拿了俸禄不做事,这像什么样子?
那还不如都出去摆摊算卦呢!
因而,他们通常都是互不干涉,虽说日日在一处做事,但都装作看不见对方的样子。
不知为何,副掌司潘早对阮陶的反应尤其大。
别人见着阮陶,要么是心里不喜,但表面上还是要装出一副和气的模样的,毕竟在一处做事,或者有那等实在看不惯他作风的,大不了相对时视而不见罢了。
而潘早则不同,他见到阮陶是一定会翻个白眼、冷哼一声的。
阮陶也不清楚为何这位副掌司这般讨厌自己,总之他不在意就是了。
阮陶看着一脸嫌弃,脸拉得老长的潘早,还装作若无其事的往那人面前凑了凑。
既然看不惯他,他偏要在对方面前晃悠,晃悠到对方看不下去为止!
有本事就弄死他呀!
毛宜装作看不见阮陶与潘早的小动作,他掀起眼皮轻轻看了阮陶一眼,最后说道:“你近日似乎颇忙的样子,可是在忙些什么呢?城外‘闹狐狸’那件事不是解决了吗?今日这两日都不见你在阁中?”
阮陶长睫微微颤了颤,不明白毛宜这个时候找了这么多人来,问自己这话是又是什么意思。
他嘴角一勾,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承蒙掌司关心,前日不是天降星落之相吗?这两日都在与武太守一起查这星象的含义,也方便给京中一个交代。”
“和武太守?”毛宜反问了一句。
“武太守乃上郡太守,管理上郡大小事务,这样的大事自然是同他商量。”阮陶说道,接着他还说道,“前些日子武太守也是找潘夫人来过咱们阁中的,只是被人推了回来,说是卓灵阁的外务都归在下管,故而武太守便直接寻到我家中了,并没有轻慢掌司与诸位的意思。”
阮陶笑眯眯的看着坐在上位的毛宜,潘夫人曾因武太守的“病”求助过卓灵阁,但让这群人给推回来了,武太守的状况他们能不知道?
“哦!原来时是武太守寻了你去!”潘早也不回头看阮陶,只顾着阴阳怪气,“那今日干脆就让武太守写一封文书,将你调到太守衙门去当差好了!还阮家的少爷呢!这般没有规矩!怪道是野合所生!”
闻言,阮陶眉尾轻轻颤了颤,这话实在难听!不过,潘早对他说话难听也不一两日了。
阮陶轻笑了一声:“潘掌司这话说得差。陛下设立咱们卓灵阁的初衷不就是为了让咱们为百姓排忧解难吗?武太守身为上郡父母官,他自然是为百姓好的,况且潘夫人是先来了卓灵阁,将事情报给了各位,因各位说外务尽归陶官,这才单独寻到了尚且还在为‘闹狐狸’一事奔波的陶。”
“如此,怎能算越界呢?”阮陶反问道,接着他笑眯眯的看着潘早,“潘掌司的父母到是明媒正娶,正是说出的话还不如清云阁中玉烟姑娘私生的那个小娃娃明白?”
“放肆!”潘早恼羞成怒,拍案而起。
阮陶一脸和气:“潘掌司莫动气啊。我一个野合所生之子都没动气,潘掌司乃明媒正娶所生,动什么气呢?”
潘早气得胡子抖,一个“你”字在嘴里吞吐了半晌也说不出来。
厅内其他人开始帮帮腔。
“不成体统!这是哪家的规矩这般同上司讲话?”
“不说上司,潘掌司长了他十多岁,就是做他父亲也是绰绰有余的!好歹算是长辈,怎能这般无礼!”
“野合之子,果真下贱没规矩!”
“整日与妖狐厮混,自认为会点儿纸扎、符篆之术尾巴就就翘上天了?可别得意的过了头!”
“…………”
这时,毛宜才悠悠开口道:“够了。”
“掌司!”潘早看向坐在主位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