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韶九抬眸,一看木妈妈的表情,就知道还有内情,挑了挑眉,猜测道,“难道那姑娘早产不是惊吓?”
钟大夫人缓缓道,“财帛动人心。”
季韶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国公府就两房,这姑娘要是生产,小姐还好,一副嫁妆就打发了。
若是小公子……承继了二房,将来可是要分家产的,大房的人怎么会眼睁睁的让家产落入一个娼女之子的手里?
究其根源,是家财之争啊!
树大分枝,无论世家大族还是平民百姓,子孙总有成器或平庸的,惊才绝绝之人受人追捧,才能平平的泯然于众,为金钱,为名利,总有人心有不甘就会生出厄事来。
若这样分析下来,钟二爷前世莫非也是偷偷做了什么投诚之事才博得了侯爷之位?
前世太子去世,皇上还未择定储君,各地藩王就起兵造反了,或许急火攻心,皇上突然薨逝,朝臣们商议让皇太孙登基,只两个月的时间,京城被势头最胜利的永昌王攻破了。
皇太孙不知所踪。
新旧朝廷更替,金銮殿上免不了血流成河,顺者昌,逆者亡,钟侯爷就是那时被封赏的。
永昌王在京城盘踞了三年之久,才让后来的延王以谋朝篡位讨伐逆贼的名义征集了十万大军围困京城。
永昌王战败,枭首示众,家眷幽禁皇陵。
那时她和钟大夫人相依为命在市井讨生活,白氏从来没有寻她,也没有听说钟侯爷被后来的延王清算,那到底钟府二房在这场动乱里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看来不止要盯着内宅,还要让人盯着钟二爷有没有和永昌王往来才行!
千里之外的军营。
正是中午开饭的时辰,兵丁们排队打饭完蹲在营帐前三五成群的唏哩呼噜的吃起来。
一边吃一边看着将军和一队面庞白皙的官员边说边笑走过去。
大口的喝了一口汤,满脸胡须的汉子怼怼一边吃饭的黑脸兵丁。
“老蔫,京城的官这次来了,总会带来些犒赏给咱们改善下伙食吧?”
老蔫吃的头都不抬,木碗里是粗粮馍馍和一碗清汤寡水的白菜豆腐汤。
“谁知道呢,犒不犒赏的我不关心,只要按月不拖欠军饷就谢天谢地了。”
喝点碗里最后的一点汤,用袖子抹了下嘴巴,“回了,下午还有操练呢!”
中军帐前通政司史张同被迎进帐里,众人落座,有亲兵给几人上茶。
张大人朝着坐在上首的钟璟奕拱拱手,笑道,“将军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英雄出少年,不堕乃父之风!”
“皇上让大加赞赏,特给将军赐下奖赏,犒劳三军!”
钟璟奕勾勾唇角朝着京城的方向拱拱手在,“微臣自当不敢愧对皇上的信任!”
又客气道,“辛苦通政司大人奔赴千里,璟奕感激不尽!”
张同见钟璟奕古铜的面皮,剑眉星目,一双上挑的桃花眼,视线之一扫过来,冷冽锐利不怒自威。
京城那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挑公子哥自是不能与他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