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门边才又探出个脑袋来,露出两只眼睛瞅着他:“所以你还去相亲吗?”
“去,怎么不去?”
肉眼可见,小猫很暴躁地跺了下脚,咬牙关上了门。
——
晚上七点,陈亦行出门了。
他不紧不慢合上门,走向电梯间,摁下下行按钮。
她会来吗?
这会儿已经在楼道里了?
还是依然沉得住气,稳健地坐在家里?
他状似寻常,耳朵却悄悄竖起。
不经意间听见角落里一点轻微的响动,像是衣料摩挲的声音,又像是蹲太久,起身时关节发出的声音。
嘴角微动,他想,果然还是沉不住气了。
而角落里,某个在楼道提前蹲点、蛰伏已久的人,正龇牙咧嘴揉着发麻的腿,抬眼看他。
这一看,更憋得慌。
喂,你相个亲而已,穿这么骚包干什么!
赵又锦悲哀地发现,这男人今日的打扮,每个细枝末节都戳到了她的点。
可惜是去见别的女人。
叮,电梯门开了。
她蹑手蹑脚,猫着腰,紧跟其后钻进电梯,躲在角落里大气也不敢出。
担心自己发出了细微的声音,还抬头观察了下。
还好,镜面里,男人似乎一无所知,背影笔直立在那,只在她看不见的角度,眼里有一闪而过的笑意。
奇怪的是,陈亦行没有开车出行。
原以为至少要摘了头纱,叫辆出租车跟着他,没想到他选择了步行。
赵又锦高兴不起来,垮着脸,一路尾随他走出小区。
隐身衣是长裙,穿上它走不快,原本还担心男人大长腿,三下五除二就把她抛开了,但他走得慢条斯理,像是无所事事,出门散步。
他不紧不慢走在前面,赵又锦就小心翼翼跟在后头。
但怪事还挺多。
临近第一个路口,他明明能赶在红灯亮起前过马路,却不知为何停在了路边,一直等到下一个绿灯亮起才走。
赵又锦没想那么多,还兀自庆幸,要是他先过了马路,她在这等绿灯,指不定一会儿功夫就看不见人了。
总之,这趟尾随出乎意料的顺利。
他们走过了两个街口,经过某家花店时,陈亦行甚至停下来买了束花。
花店老板娘看见他,眼睛都亮了。
“先生买花吗?”
“嗯。”
“请问是送给谁的呢?我帮您推荐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