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橘从天而降,顺利着陆。
他忽略了乔墨涨红的脸,振奋地说:“你们不是说夜宵摊等着我们吗?”
这题白亦凝会抢答:“老砚不放心你俩翻墙,非说要来接着小MO,我们索性一起等呗。”他笑笑,意味深长地一推眼镜,“没想到白等了,小MO自己有自己的办法哈。”
乔墨闻言,羞赧了神色望着砚池,脸颊在路灯光下也红扑扑。
砚池说:“别听他瞎掰。”
周鹰误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喊谁是小MO?”
白亦凝:“有脑子的都该猜到了。”
这回轮到周鹰心梗,他见鬼一般地问:“乔墨是小MO?!”
白亦凝幸灾乐祸,对周鹰的震惊表示很满意。这事儿总不能只有他一个人被吓到,再加个周鹰,白亦凝心里舒坦了。
林橘嫌他们大惊小怪,摸着肚子嚷嚷着今晚有人得请客了。
砚池积极应下:“我请。”
乔墨不是不懂道理,争着说:“我、我请吧!”
砚池不让,耐着性子解释:“我借用了他们的烟花,应该我请。”他说着,将乔墨稍稍一拽,轻而易举地把人带到了自己身前,这回贴得很近。
乔墨能听到砚池胸膛的声音,也能嗅到砚池身上的沐浴露香。
原来砚池是洗了澡才出来的。
原来砚池看着沉着冷静,却在牵手的时刻起,他的心脏也没安分过。
原来,牵手的感觉是这个样子的。
……
乔墨想着许多个“原来”,忽地垂眸不敢看砚池。
唯听砚池那低沉浑厚的声音,仿佛夹带着磁力,磨得乔墨的耳朵发起高烧。像极了一句悄悄话,耳鬓间的厮磨。
“下回你单独请我。”
乔墨的耳朵一热,诸多幻想如潮汐般退去。
竟都成了现实。
对于砚池明目张胆地秀恩爱,其余四人唏嘘一声,全都看不下去地朝前走去。
“走走走,夜宵摊去!”
“虐狗呢?都给我虐饿了,吃穷他算了。”
“良辰美景奈何天~”
“似水流年呀~~”
林橘的眼睛弯成月牙:“白学长,你唱得好难听啊。”
白亦凝称他不懂欣赏:“小周子,掌这颗橘子的嘴。”
周鹰:“神经。”
几人勾肩搭背地走起来,邱延险些没勒死惊魂未定的周鹰。
砚池的嘴角藏不住笑,对乔墨说:“走吧。”
逃离学校的夜晚,凌晨的一点钟,比高中时的逃课更为刺激,也更为自由。
青春如风穿梭于时间,在最是洒脱惬意的年纪里,白亦凝拿起啤酒瓶,用牙一嗑,以极为粗犷的方法打开了瓶盖。
“喝!”
乔墨不会喝酒,手里拿着一罐雪碧,胃里反复有细小的气嗝涌上来,舌面回甜。
酒过三巡,不知道是第几次碰杯,周鹰和邱延脸颊浮起红晕,白亦凝和林橘滔滔不绝地说着高中旧事。
砚池也会喝酒,但不上脸。
他是面色如旧,只借着欢快的气氛,露出一口白牙。他的眉眼也算不上秀气,但五官中处处透着一股俊俏,在恰当的年纪里,有一种恰恰好的成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