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眼看了看牙疼博文,看得出,这位首相大人也是非常满意的样子呢。
至于刚刚替自己找到正确答案的博宣,博宏可没有功夫搭理他。
后面,大家又各自出了几道题,总而言之,载汲总是能精准的答对博宏的问题,而博宏虽然不能答对载汲的问题却每每可以由博宣代劳成功。
而且,载汲的问题,都是这种看上去很不正经的“市井问题”。
“恭喜叔父啊。”载泽在一旁对奕譓说道:“汲弟这一波操作,简直是太溜了,将来一定前途无量。”
“哦?你小子又发现什么了?”奕譓听载泽这样反问,是想试一试,载泽是真的看懂了,还是故意奉承自己。
载泽当然明白奕譓的意思,他正想要这样一个在奕譓面前展示自己的机会,当下娓娓道来:“叔父问着小侄了,那小侄就说上两句。小侄与汲弟既是族兄弟,又是同窗,深知汲弟的才能实在是如天之高如海之深。小侄虽然虚长几岁,论到才识,实在不如汲弟万分之一。汲弟所学,包罗万象,学贯中西,依小至看来,不仅足以与我黛青任何一位大儒媲美,更是足以与天下列国高才斗智。
可是刚才汲弟连出几题,全都是一些市井小儿的趣味故事,有些甚至还略显粗鄙肤浅。这是为何?当然是汲弟有意为之。想来必是汲弟不想让倭奴人知道我黛青皇族的真实水平,才故意如此为之。
如此看来,汲弟不仅才学高深,而且能够有意隐藏自己,更能顾命国家大局。叔父有子如此,岂不值得恭喜吗?”
“哈哈哈哈,为叔有载汲爱子固然可喜,有你和载澈这样的族侄不同样是我孟古觉罗皇族的大喜吗?所以,咱们应该同喜才是。载穆,你说是不是啊?”
“叔父如此看重小侄,小侄实在惭愧啊。”载汲嘴上谦虚着,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叔王说得是,与这些小兄弟相比,只是载穆实在是太不成器了。”载穆听见奕譓问他,也跟着谦虚起来。
奕譓倒不完全是虚夸,事实上,他真的很看重载泽和载澈。
如果说在之前,他因为并不主管皇学馆的事务,所以对于载泽和载澈并不很了解。那么最近一段时间,天天与这两个族侄齐居共事,他是越来越看好这两个孩子了。
抛开才学不谈,但论人品,载汲外在为人练达通透,内心其实是十分坚毅刚强的,属于典型的外柔内刚品格,假以时日,必有大用;而载澈则虽然单纯实诚,但是绝非愚钝,只是纯粹的守礼重义,这种品质虽然不十分讨好,但是对于局势的稳定却非常有用。兼之载澈偏重武事,将来正可以在军中掌兵,同样前途无限。
一个垂暮的老者是没有希望的,正如夕阳再美好也即将退场一样,一个王朝如果没有年轻优秀的人才,那么同样终将走向落幕。
黛青皇室自共治帝出生以后,后宫就不闻婴儿啼声。皇室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家庭而已,而任何家庭如果长期没有新生儿,总会给人一种望得见终点的感觉。
如果仅仅是皇室嫡支不继,问题倒还不是致命的,毕竟还有帝支可以替补。但更让人忧心的是,黛青入主中土二百余年,已经渐渐软化。不要说皇族,就连普通固山世家子弟,也大多游手好闲,不学无术。
之前恭亲王奕欣的两位王子,就是典型的例子。
可是眼看着载泽和载澈,这两个由远支过继到近支的族侄,却都很优秀,再看看自己的爱子载汲,更是绝顶聪明。在这些孩子的身上,奕譓似乎看到了黛青中兴希望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