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粒饱满的稻谷都离开了它们生长的土地,队里的男人们套上驴车或牛车运往宽敞的大场。
老李头朝着在树底下抽着烟袋的林安邦叫道:“安邦老哥,来帮俺搭把手!”
林安邦磕一下烟袋锅子:“老李头,让俺帮你啥子?”
“安邦老哥,你跟俺去把地里头的稻捆子拉回来!都最后一车了,刚才安国老弟脚崴到了。”老李头解释道。
林安邦站起来将烟袋子别在腰间:“嗯,好好!”
沈静林二丫她们,今天把稻捆子给码放整齐。
沈静吐槽:“二丫,这活儿不是人干的!这是把咱们女人当男的使唤!”
林二丫用左手遮着嘴小声说道:“哎,没办法的事儿!有的跟队长关系好的都可以去躲懒!”
沈静有点不满:“哎呀,这好不公平呀!”
林二丫叹气:“哎,谁让咱们没那个命呢!”
一个上午,这些稻捆子整整齐齐地码成了一排又一排,宛如严阵以待的士兵一般。
随后,有人拉来了好几口锋利无比的铡刀,并将它们一一摆放整齐。
沈静没见过这种阵仗:“二丫,这拉铡刀来干嘛的?”
林二丫答道:“就是用来铡稻子的,稻子长得比较长,轧场的时候不好轧,所以都要铡断!”
沈静吐了吐舌头,只有小时候看过《包青天》才见到过铡刀:“哎嘿嘿,我还以为是包青天要来铡人了……”
这时,队长的弟弟林伟平喊道:“大家伙儿,准备啦,要铡稻子了!”
接着,他老婆沈二妮带头抱起一捆稻子,放在铡刀上。
余下的妇女们也纷纷抱起一捆捆沉甸甸的稻子,小心翼翼地放置在铡刀之上。而那些身强力壮的男人们,则紧紧握住铡刀的刀柄,然后猛地用力向下一挥,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稻子瞬间被劈成了两半。其中,带有稻穗的那一半依然留在场地上,而另一半则是光秃秃的稻根,它们会被堆积在一起。
不知道干了多久,沈静只觉得两手臂都快失去知觉了,然后伸伸懒腰:“真的快累瘫了!”
林二丫也附和着:“俺也是!”
沈静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王彩莲和林娟儿:“哎,今天咋没看见彩莲嫂子她们?”
林二丫拍了一下脑门儿:“好像被队长叫着去撒麦种了!今儿旱田那边种麦子!”
沈静才明白:“啊?这样啊!”
接下来,就是使用拖拉机的时候了。林建民开着拖拉机咆哮着驶进大场,车尾绑定着沉重的石磙子。
沈二妮喊道:“二蛋儿,你大伯说快点轧,还有很多稻子今儿个都要弄完!”
林建民停下来回道:“俺知道了,二大娘!”
于是,林建民开着拖拉机围绕场地转了起来。随着拖拉机的前进,石磙子开始滚动,一遍又一遍地压过稻谷堆。
这个过程可以把稻穗上的稻粒脱下来,而且还不会伤到里面的大米。经过反复碾压后,稻谷几乎全部脱落。人们用叉子将稻草挑走,金黄的谷粒铺满了整个场地。此时,微风拂过,带来了阵阵稻香。
沈静深吸一口气:“我可太喜欢稻子的清香啦!”
林二丫馋得直淌口水:“嘿嘿,我就想吃到香喷喷的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