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齐回头看去,洛元秋手搭在她二人肩上,无比诚恳地说道:“告诉我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锦裙女子嘴张的老大,片刻后眼珠转了转,茫然道:“姑娘,什么师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
洛元秋面无表情道:“两位的话,适才我听得清清楚楚,就别想狡赖了。”
两人闻言对视一眼,默契无比地侧肩一闪,疾速退去,而后一东一西,各自奔逃而去。
洛元秋:“……”
到底要追哪个呢?她有些苦恼地想了会,忽地灵光一现,取出玉玺,握住龙首灌注灵力,法阵凭空旋转飞出,都城再度显于她眼前。玉玺上青龙游动,瞬间化为一根青碧色的龙首短杖。洛元秋手持短杖在法阵上点了点,霎时碧光闪烁,曲柳巷与泽水巷并道相连,顺着碧色的光线看去便能发现,所有的出路都莫名其妙连在了一起。
洛元秋站在巷口观望了一会,向后退了几步,一挥短杖,全身被光笼住,身形隐去。不过多时,先前逃跑的二人都绕回到原地,佩刀女子惊讶道:“你不是走了吗?”
锦裙女子道:“怎么又回来了,这地方不是咱们刚刚来过吗,我记得我分明不是朝这边走的!”
佩刀女子警惕地环顾四周,沉声道:“糟糕,我们被法阵困住了。”
洛元秋心想糟糕的还在后头呢,但眼下当务之急的却是吃饭。她饿的心中发慌,以法阵困住这二人后,确认她们短时间内无法从巷子里逃脱,忙解了隐匿之法,去巷口面摊上点了一碗面与几个胡饼,坐着大吃大嚼起来。
法阵内林宛玥怀抱长刀四处探查,但绕来绕去始终出不了巷子,只能止步于巷口。柳缘歌从巷子另一端走来,眉头深皱,道:“这法阵当真古怪,竟寻不着破绽。”
林宛玥叹了口气,忍不住道:“我都说了,别总来看师姐,迟早会被她觉察的。你看,这下好了,等会你要如何说?”
柳缘歌奇道:“什么怎么说?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了,你都说迟早会被发现,这不正好,择日不如撞日,捅开了说事也痛快。”
“也是。”林宛玥自嘲一笑,道:“你瞒我瞒,有什么事能瞒一辈子呢,终归是要露出马脚的。“
柳缘歌安慰她道:“你莫要慌,正是这个道理。”
林宛玥瞥了她一眼,摇摇头道:“你叫我别慌?你手抖的那么厉害做什么?”
柳缘歌不满地道:“有吗?”低头一看,手指果真在颤个不停,便伸出左手按住右手,答道:“你看错了,我这不是慌,是天太冷的缘故。”
林宛玥懒得戳穿她,两人从巷头走到巷尾,来来回回数次,依然无法离开。柳缘歌赞叹道:“我以为只有沈誉会摆弄法阵之类,想不到师姐竟然也这般厉害了。”
见林宛玥沉默不语,柳缘歌不禁问:“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说的不对?”
“你有没有想过,”林宛玥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柳缘歌,“师姐不认得我们,你我在她眼中,与那些路人又有何区别?若真动起手来,我们要怎么办?”
柳缘歌狐疑道:“不至于吧,我们有两个人,难道还会打不过师姐?”
见林宛玥又要摇头,她道:“那好,就算是打不过,平手总是能行的吧?”
林宛玥道:“我看悬。”
两人站在巷口,与街道只有一线相隔,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嚷嚷,但无论无何也无法再向前踏出一步。
柳缘歌袖手沉思少顷,问道:“师姐究竟是想做什么,既然已经困住了我们,她为何还不现身,难道是在暗中窥探?”
林宛玥忽地笑了笑,道:“不见得如此,她约莫不在此处。”
柳缘歌奇怪道:“你笑什么?”
林宛玥慢条斯理道:“我是没想到,居然能在今日领教一番师姐的厉害,等会若是真打起来,你又要如何?”
柳缘歌道:“打就是了,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待洛元秋将最后一口汤喝完,天适时下起雪来。她慢步绕到巷内,见那二人左突右奔,始终不得离开。四面如围起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将她们困在此处。
这时一辆送货的驴车经过,驾车人见这两人在巷中来来回回地走,嘴里念叨着什么,不禁有些奇怪。而此时一阵寒风吹来,天阴了几分,驾车人缩了缩脖子,嘀咕道:“莫不是疯了?”也不敢久留,赶紧挥鞭驱赶着驴子走了。
洛元秋险些笑倒,靠着墙站缓了一会,才拿着短杖隔空点了点,对那二人道:“别费力气了,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