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那两名小倌又在楼梯下说着:“会不会漏掉哪了?”语气似有再上楼一次的打算,她心一跳,实在不愿再看着他们的脸,听着他们说违心之论。
这两名小倌之前对她产的是“二小姐,百闻不如一见,今日见你,方知京师谣传太夸张……”等等,什么沉鱼落雁都出笼,与他们刚才的真心话差了个十万八千里。
这两名小倌一踩上阶梯,她连连打量四周。这里只有一扇门,门缝下乌漆抹黑不见灯光,她心一狠,推门而入后,立即掩上门。
“你说她躲了?有什么好躲的?明明眼下任她挑选,以后不见得有这机会啊。瞧,这最新版也没人……”
“不会在这房里吧?”
她瞪大眼,听见木门竟然被推动,她直觉奔入内室,撩过床幔,上床一滚,撞上一具身躯。
“谁……”
床上有人啊!她惊讶,仍是滚过那人,翻到内侧。她捂住那人温温凉凉的嘴唇,低语:“别动别叫,让我躲躲,我没其它意思。”
门轻轻被推开了。
“真没人呢……”
“这间房好像是……快出去,她不可能躲在这里!”
门立即被关上了。
徐达等了再等,确定他俩不会再进来,这才松口气。她连忙松手,坐起。
“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要骚扰你……”这是谁啊?小倌儿?还是来玩的大爷?
“你……”
那声音粗哑,像受了风寒。如果是来玩的大爷,怎会没人照顾呢?定是受风寒的小倌儿在休息,今晚才没出现在厅里。她更显歉意,低声道:
“我姓徐,那个……今晚能不能借我一躲?”
“……躲?二姑娘在躲什么?”
她一怔。“你知道我是谁?”
“会入小倌馆的女人只有徐家人。二皇子与太子对大姑娘素有好感,岂容许她入小倌门;三姑娘一心崇武,要挑小倌,约莫也要双十之后,删去这两人后,只剩二姑娘了。”他掩嘴咳了几声。
她眨眨眼。“原来你们也会研究这种事啊……你叫什么?”
“……我?”那声音有点诧异。“难道你还……”
徐达有点尴尬笑道:“你别担心,我不是要选你。你若不情愿,我是不会乱来的。”她坐在床上,不小心碰到他在被下的手指,她一愣,下意识抓住他滚烫的手掌。“你看大夫了没?”
“……还没。”
“还没?这里的嬷嬷怎么没替你找大夫呢?”语毕,她觉得不妥,翻身下床。依她料想,眼前这小倌儿九成不是个显眼人,这才招致嬷嬷冷落吧。“唉,我去找人请大夫来吧。”
他反手攥住她的手。“二姑娘,你不是在躲人吗?”
“躲人哪有治病来得重要?”她苦笑。
他还是没放手。“……不能找大夫……我不过这几日过累才受点风寒……要是让人知情,怕是会……病上加病,还请二姑娘不要请大夫。”
病上加病?徐达恍然大悟,面露深切同情。原来,小倌馆也有内门,而且这病榻男子曾有过惨痛经验,才会连生个病都怕人下毒药。
她叹息,犹豫半天,柔声道:“好,我不请,你先放开手,我替公子倒杯水吧。病中多饮点水,对身子总有点好处。”
那头似乎也犹豫了一会儿,滚烫的手温才自她手中抽离。她摸到桌上,倒了杯水,微尝一口。是水,不是茶,而且这水还温热温热。
她暗松口气,坐回床边,又摸上他的手,让他端着水喝。
“公子,这样吧,你借我躲一晚,我照顾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