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不用交纳关税吗?这不可能吧?”巴哈有些不理解肖大人的话,所以他这样问道。
“不错,我的地盘我作主,这点权力我还是有的。我不怕告诉你,就是看到了这个有利的条件,我才做这生意的,这可是个不小的数目啊。”
“这不是让我走私吗?”巴哈摊开手这样说。
“只要有钱赚,你管它是走私还是走公啊。”肖大人拿出了他的黑猫白猫论这样开导着巴哈。
巴哈显得不满意起来,他说:“走私的生意我没做过,也不想做。钱谁都想啊,但为此而疯,为此而走火入魔我还没达到呢。”
肖大人笑着说:“哈哈,看不出啊,阁下还是个高尚的生意人呢!”他的话中带着讥讽的味道。也许在他的意思里,生意人根本就没有什么高尚的人,全部都***是奸商而已。
巴哈反驳道:“这不是高尚和低贱的问题,是长久和短暂的问题啊,大人!虽然,走私可以在短时间获得暴利,但对于一个希望长久做生意的人来说,是没有吸引力的。因为走私一但败露,肯定是要败露的,那么他以后就别做生意了。比如吧,一个生意人有两条供他选择的路,一条是十天获得1oo元,是合法的,而且是受人爱戴的。第二条是一天就可以获得1oo元,但是是非法的。有人选择前者,而有人会选择后者,这是不同的人的不同选择。跟高尚和低贱没有关系,但跟是否有长远打算有关系。你们中国不是有句俗话叫‘急功近利’吗,走私就是属于这一类的。除非我明天不做生意不航海了,那么冒险走一次私还是可以的。但是我的理想就是航海和做生意,把这里的商品合法地运输到其它地方,再把其它地方的商品合法地运输到这里,从中我不仅可以获得合法的利润,也能现很多新的东西,这就是我的乐趣。今年我要为你贩运马匹,那么明年后年,以至今后的若干年呢,需要我运输吗?我们还需要合作吗?如果需要,那么我们就应该合法地合作。如果我们都仅仅是只做一次生意的,那么冒险走私就是最好的选择了啊。肖大人,你同意我的说法吗?”
………【第二十一章】………
巴哈船长的话没错,肖大人一直计划的也是这样,那就是,他要不间断地更换马匹,在更换之中产生回扣,这没有矛盾。也只有这样,肖大人才能够更多地长期地得到利益。但是他实在有些不甘心,关税这么个大头白白从自己的眼皮低下溜掉了。他也不理解,这么好的条件,巴哈怎么就死心眼呢?难道世上真有到嘴边的肉也不吃的人么?
又听巴哈说:“杀鸡取卵也不过如此。总之,肖大人,杀鸡取卵的事我不会做,我在大海上漂泊已经够提心吊胆的了,不想在为这些事情作无谓的担心,也不符合我的原则。如果我这样做了,那么我就没有办法在和印度的日本的以及阿拉伯的商人打交道了不是。”
呵呵,肖大人这样想:这不是明白地告诉自己,一切都按照那些破规矩来吗?
欧洲马的那种高大威武实在太吸引肖大人了,无论如何这买马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自从见到了堂吉柯德的那匹白马以后,肖大人无时无刻不在考虑购买欧洲马的事情。现在他就象个十足的痴情郎,被爱情搞得神魂颠倒了。他一直就认为,只有骑在高大的欧洲马上,才能体现出自己的威武和高尚的气质。为了满足这个**,肖大人认为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而且自己也在林大人面前夸下了海口,一定会送他一匹漂亮的欧洲马,这是绝对要办到的,没有含糊的余地。另外,地产商黄大嘴,工厂主王满鑫早已经答应投资了,现在正在等肖大人这边的消息呢。这一切都把肖大人赶进了一个不容逃避的胡同。目前,他只有往前走的命了。他在心里也认可了巴哈的看法,这里少赚点,他可以在那里弥补上,关于这点他是很拿手的。只是就这样完全按巴哈的构思去做,自己显得很没面子,他得想办法找到一个理由,诸如巴哈叫苦的那样的理由,把自己安排在有利的位置上来。在这桩生意中一定要有自己构思的成分。也只有这样,才不至于处于被动的位置,也才能让对方感觉到他的存在。这种极其复杂的心理,是只有肖大人这样的人才会有的。这个特点就是:什么仿佛都沾上了边,而又让你觉得他什么都又没沾上边,一但出现问题,他完全可以说与自己无关,也对;一但有了成绩,他自然会成为主角,捞着好处,也对。这是巴哈不可能理解的,包括堂吉柯德在内也不会理解一套办事的方法。
巴哈的坚定不移让肖大人钦佩得很,也让他放了心,和这样的人做生意是最放心的。这也就打消了肖大人的很多顾虑,使他更有信心了。基于不方便的身份,具体的讨价还价,则由黄大嘴和王满鑫去负责了。他呢,就当上了幕后的推手。
后来,他们达成了协议,一批批欧洲的高头大马真的如肖大人的愿,运到了上海。各级衙门也争相购买起来,每个官僚都以骑上了欧洲的高头大马而倍敢荣耀,那气度都增涨了不少,尤其是本来身段就没有长好的官僚们,骑在马上根本就不想下来了。仿佛这一匹匹欧洲的马是他们的面子一样,一刻也缺少不得了。街上不时有衙门里的欧洲马呼啸而过,人们赞叹着,羡慕着说:“好马啊!好马!”连自称为伯乐的相马高手都摇着头感叹不已——这根本就是传说中御马监里的天马下凡嘛。肖大人认为,自从有了这些欧洲马以后,自己以及整个衙门的面貌都改观了,同欧洲马一样高大了,威武了。然而,他并不满足于这些成就,他自作聪明地要去改良这些欧洲马——他要自己去培育更优秀的马,因为只有这样,他才可能从中获得更多的利益。或者说,他因此而节约一大部分购买欧洲马匹的开支,而自己也就可以骑上更高大的马了,他也就更显眼威武了。他是这样去实施这个克隆计划的:他将欧洲马和地方马关在一起,让它们自由交配,生出的小马不就是高头大马了吗?说不定还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然而他的计划失败了,这些二代马不仅失去了欧洲马的高大,还丢掉了地方马原有的耐力优势,遗传下来的尽是一些它们爸爸妈妈的缺点。为此肖大人气得几天没合眼,他百思不得其解,因此还和巴哈大吵了一架。因为他觉得,巴哈贩卖给自己的都是一些有问题的山寨马。
而巴哈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说:“肖大人,你想剽窃欧洲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你知道不?优秀的马是讲纯种才行的,种越纯就越是优秀。”
虽然肖大人现了这是自己自作聪明闹出的笑话,但直到他死,他都说那个巴哈船长骗了自己。
………【第二十二章】………
且说堂吉柯德带着桑丘骑着白踏上了新的征途。堂吉柯德不时站在高处,拿出巴哈船长送给他的单筒望远镜了望了望远方。他们向中国的腹地前进,漫无目的。现在正值春天,一望无际的菜籽花开了,象一张张黄绒绒的地毯铺在地上,连着地平线。而他们却如走在这些漂亮的地毯上。这一切完全象一副水墨图画,淡淡的色彩,充满了诗情画意。
他们来到一个小土坡上。堂吉柯德依旧习惯地拿出望远镜,了望着神秘莫测的远方。
“桑丘,”堂吉柯德好象现了什么,他说,“奇怪,有很多人在油菜田里收割菜籽花呢,难道是采回去搞装饰么?”
桑丘用手在眼睛上面搭个篷,凭着堂吉柯德的指引望过去,只见一个个黑点在那片黄绒绒的边缘上活动着。在他们的身后是一片黄色的土地,他们就象一把把剃刀,随着他们的移动,黄绒绒的夹杂着绿色的菜籽花在逐渐消失,而那屎黄色的大斑点却逐渐扩大了。这个大斑点很不协调地和黄绒绒的地毯连在了一起。如果把这些油菜田连在一起看,那么,那团被割掉油菜的油菜地就象一陀小孩子的屎摆放在一张黄色的地毯上。桑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