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嵩出来了,二征去接的他,达哥给永强打电话,让他晚上过来,算是给郭嵩接风,永强并不认识郭嵩,郭嵩是在八三年永强进去之后,才跟着达哥的,二征说过,他进去有点冤,也是因为野哥和陈老二的事,并且他是现场唯一的目击者。
郭嵩长的有点黑,表情略带冷漠,见到永强也只是点点头,刚出来的人都有些蒙,永强觉得也很正常,饭局上自然会提到当年野哥的死,达哥很难过,流了眼泪,永强的也很悲伤,七八年到八三年的五年多,野哥就像自己的亲哥一样,照顾和帮助着自己,更何况当初自己只是一个孤儿,这种感情更是弥足珍贵,记得最后一次见到野哥,他说和达哥想办法多整些钱,看看能不能让自己早点出来,想到这里,自己赶紧起身去卫生间,因为泪水已经禁不住留下来,自己不想让其它人看见。
郭嵩简单描述了当年他看到的一切,眼神有些闪烁,说的很快,就像背过一样,也可能是不愿意讲的太多,毕竟自己也为此付出五年多的时光。
大山也在饭桌上,每次下馆子都会给他多要一个肘子,今天也不例外,看到达哥、永强,包括二征都很难过,自己拿着肘子吃的略显尴尬。
吃完饭把郭嵩暂时安排在国际饭店住,达哥说先让郭嵩在局上呆着吧!他和二征很熟,让二征没事的时候带他到处转转,先适应适应社会。
临走之前,永强和达哥单独待了一会儿,达哥很内疚,小野的死自己是有很大责任的,但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一张大天引起的,达哥遗憾的和永强说,这个谜团恐怕永远也解不开,到底是谁扔在地上的一张大天。
八六年到冬天,老达子在南城廖五局上玩牌,廖五也是摆局的,和老达子是同行,互相捧,已经在廖五的局上玩了两天,老达子每天都推一单,都赢,今天是第三天,也是最后一天,局上人不算多,但注下的不小。
陈老二是西城工业路的大哥,也摆局,还好赌成性,总是输多赢少,这次在廖五的局上连输两天。他对老达子很不满,因为他让老达子拉人去他局上玩,老达子总是不去,老达子为啥不去?其实一开始也去过几次,但是发现我拉人去捧陈老二,而陈老二基本不怎么拉人回捧自己,觉得没啥意思,所以就不去了,为此陈老二还质问过老达子,骂过老达子,因为人多没打起来,明显是陈老二有些欺负人,小野想去找陈老二掰扯掰扯,老达子不让,确实也没有必要和每个人都较劲,也就算了。
而今天在南城廖五的局上,第三天,也是最后一天,陈老二没怎么下注,一直带着两个兄弟在那儿看,时间已经不早,老达子正在推,郭嵩照注,也就是给老达子打下手,小野不在,二征在,局上人已经不多。
“最后一把牌了,人剩的不多,打完这一把我就封单。”
最后一把陈老二下重注,老达子想拦注,不想打,但陈老二说:“老达子,你都连赢三天,最后一把,让我们捞捞,你好意思拦吗?”
老达子一听,没拦,打色子,正常发牌,但当老达子说:“都配好了吧!开牌!”之后
陈老二突然大喊到:“都别动牌,老达子,把手拿开,你出老千,老达子,我看你今天怎么走出去这个屋。”
在场的人都懵了,用惊愕的眼神看着老达子,突然的意外让老达子略显惊慌,但回过神来,马上斩钉截铁的说:“老二,证据呢?说我出千要有证据,这玩笑可不能乱开。”
陈老二走到老达子身边,局东廖五也走到跟前,老达子很守规矩的双手离桌,并向后退一步,意思是你们随便查牌,结果更是意外。
在靠近老达子一侧的桌边下面,发现一张牌,一张大天,也就是十二点,廖五把牌拿起放在桌面上,这种事,属于诈局,老达子也不相信会发生这种事,十赌九骗,老达子从来不玩武活,也就是换牌的这一套,因为太险,而自己的文活在罗城无人能看穿,本来按照老达子以前的习惯,输一场小的,平一场,在赢一场多一点的,互相捧局,主要是人情世故,但是前一段时间认识了一个关系,说是花钱能把永强捞出来,所以自己这次步子迈的大。
验牌,确实这一张大天是多出来的,局上的人自然是炸营了,老达子拿手想去摸摸这张牌,看看纹路和自己推的这一副,是不是一样,突然,陈老二拔出菜刀,一刀砍到老达子手上,当场砍掉了老达子右手中间的三根手指,说了句:“行有行规,老达子你必须受着。”
这更出乎众人的意料,二征和郭嵩都没反应过来,因为注意力都在牌上,二征当时刚二十出头,手里没拿家伙事,空手上去打陈老二,让陈老二和两个兄弟打倒了,头上中了两刀,郭嵩腰间有军匕,没出手,只是扶着达哥,众人散去,陈老二也走了,廖五帮着把老达子和二征送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