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抿着唇,扣在酒瓶上的手指并没有放松的迹象。
涂山璟见她未说话,站在门口再次轻声问道:“小夭,你睡着了吗?”
小夭这才回神担心道:“你不回青丘没关系吗?”
涂山璟道:“以后我都以你为先,青丘那边还有几位长老,想来也出不了什么大乱子的。”
一切以她为先,这不就是她要的吗?可是……我也不想为难别人,璟他明明就这般勉强,这样反倒令她很难受。
“嗯,我好困,先睡了……”小夭敷衍道。
“那你早些休息。”璟温柔道。
等到脚步声走远,小夭猛地灌下好几大口酒。
“砰砰砰!”房门再次被敲响。
“我说了我要睡了。”小夭以为还是涂山璟,有些不耐烦。
“小夭,你是不是不舒服啊?”玱玹担心道。
这才刚刚日落,一弯弦月在东边的天空挂着,还未升起。
小夭站起身子打开门,“哥哥,我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身上带着酒香,玱玹皱眉,“你伤还没好就偷酒喝,难怪不敢开门。”
小夭将门关上,回到桌前,“我只是认错了人。”
“认错人?你以为门外是谁?”玱玹问。
小夭垂下眸子,笑道:“我还以为是苗圃那丫头呢。哥哥,你这时怎么过来了?”
玱玹皱着眉头,“中午本来要过来吃饭的,七王被人告发到了我跟前,我临时处理他的事去了。刚过来时才知爷爷出去了,就想到你这里等他。”
他揉了揉额头,看着小夭手中的酒道:“给我也拿一壶。”
若不是非重要的事,玱玹肯定是不会来请示外爷的。小夭给玱玹拿了一壶酒,担心的问道:“七王所犯何事?”
玱玹“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一壶烈酒。
“你慢些喝,又没人抢你的。”小夭道。
玱玹扯着衣袖擦了擦嘴,道:“你不知道,七叔这次真的是太过分了,我就算有心想保他也无能为力。他吃了熊心豹子胆,我派下去赈灾的物资他也敢私吞,以至于灾情加剧,好多人都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一个镇上的府吏看不下去,一纸状书将他告了上来。”
“他怎么敢?”小夭气愤,“是五王指使的吗?”
玱玹摇摇头,“五叔是想要王位不假,但他爱护百姓,绝不会拿灾情的事开玩笑。”
“那是七王做的?你想怎么处理?”小夭皱着的眉头舒缓了些。
“不处置七王难以服众,但怎么处理七王我想知道爷爷怎么想。你知道的,我们轩辕王室除了你我,也只有七王和五王他们这两条直系血脉了。爷爷年事已高,我不想他再承受丧子之痛了。”玱玹又喝了一大口。
小夭没做声,只是陪着静静的喝酒。
玱玹见她安静,忽然转过头看着她道:“你为啥一个人躲起来偷偷的喝闷酒?因为涂山璟想让你陪他回青丘?”
小夭抿唇,又喝了一口酒才道:“我就是贪酒。”
“小夭,我们是家人。”玱玹认真道。
小夭看着他,嘴角扯开一抹淡淡的笑意,“我不想和他去青丘,年少时我觉得神的一生很漫长,只要长久相守,慢慢就会有爱,就像串子和桑般儿那般。可神的一生又那么漫长,一眼望不到头的孤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