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唱首我家的歌吧。”岳中秋想站起来,刚起了一半觉得这样挺傻的,于是又坐下了。
歌是首老歌,他偶然在网上听到,觉得词很好,听了几遍一直记到现在。
岳中秋低头回忆了下歌词,轻轻开口:
“黄河的水不停地流,流过了家流过了兰州…”
“流浪的人不停地唱,唱着我的黄河谣…”
结尾没有歌词只有旋律的一小段,岳中秋闭上眼睛,轻声地哼着,低低的声音化成悠扬的曲调在风中回荡。
唱完了。
歌里的一切都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戛然而止。
刘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哭了。
说不清是被歌感动的还是被唱歌的人感动的抑或两者都有,这种没有伴奏只是简简单单用方言清唱出来的调子有种直摄人心的力量。
刘年悄悄背过身去把眼泪擦干净。
第32章
岳中秋唱完好久都没人说话。
过了半晌,两个女孩儿先鼓起了掌,然后是周恪,刘年还是没有出声。
“唱的真好…真的,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叶梓说完不好意思地笑笑,大概是觉得自己这评价挺废话的。
“真的很好,”周恪说,“很有…故事性。”
故事性。
别人不知道,只有他知道,所以才会听哭了吧。
岳中秋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想家的情绪,所以刘年不知道他是以怎样的心情去唱的这首歌。
大概是他说的“近乡情更怯”吧。
刘年叹了口气。
又看了会儿月亮大家就各自散了,初秋的夜晚凉风渐起,老在外面待着还是有点冷的,加上累了一天,都想赶快回去歇着。
“你别难受了,”刘年翻了个身对躺他旁边的人说,“真想家就回去看看,反正现在交通这么方便,坐飞机回一趟就两三天的事。”
放下手机没多久刘年觉得还是得劝劝岳中秋,他可不想看着好不容易走出阴影的傻狗又变成伤春悲秋的傻狗。
“真没有,”岳中秋也侧过来对着刘年,这一来他俩就是脸对脸了,帐篷里的气氛顿时有些暧昧,岳中秋脸一阵发烫,又把身体往后蹭了蹭,“就是,别的歌我也不会唱,就选了这首,真没别的。”
帐篷的遮光性很好,月光投不进来,狭小的空间内漆黑一片。黑暗中刘年盯着岳中秋的轮廓许久,又翻过身平躺着,盯着帐篷顶。
“我想出去。”没头没脑的刘年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