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杏喊了她一声“周奶奶”,又祝她生日快乐心想事成,然后就扑进母亲怀里,有点不好意思。
周妍:“上一次见小杏,她还裹在襁褓里,脸蛋就一个拳头那么大。没想到现在已经出落成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了。”
盛卉笑着递上生日礼物。
人家家里什么也不缺,她就自己做了份不腻口的糕点,里面有串糯米揉的糖葫芦,是小杏的杰作。
盛卉当然不能告诉她们,小杏原本想做的是糖葫芦一样的毛毛虫,最后被她无情制止。
客厅里有小朋友在玩拼图,小杏被吸引过去,盛卉不得不暂时作别,跟着照顾她。
周妍轻叹道:“天底下竟然有小杏这么可爱的奶娃娃。”
这句话显然是说给旁边的瞿瑶听的。
“我光看她一眼,心就软得稀巴烂。我要是小杏的亲奶奶,让我现在闭眼咯噔,我也死而无憾。”
瞿瑶无语极了:“您就不能说点吉利的?”
“我怎么不吉利了?还是,你不喜欢小杏?”
“当然喜欢,那是我干女儿。”瞿瑶对母亲说,“我很喜欢小孩,但是养孩子太辛苦了,我没有卉卉那样的毅力,暂时承受不来。”
周妍:“行。我本来也没想催你生孩子,我和你爸没那么传统,但你能不能找一些靠谱的对象,谈一次超过一个月的恋爱?”
瞿瑶露出艰涩的表情:“。。。。。。我努努力。”
人来人往的客厅,靠北处有一个安静的角落,遮掩在沙发后面,地上坐了两个年纪相仿的小豆丁,正在齐心协力拼拼图玩。
盛卉倚着沙发背,手里端一盘五彩斑斓的鲜切水果,一边和面前的女人聊天,一边喂地上的小杏吃水果。
和她聊天的人是瞿瑶的表姐周媛。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育儿经,周媛的视线穿过客厅落地窗,落到室外的花园中,那儿坐了好几桌宾客,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不知看到什么,她忽地收回目光,低声问盛卉:“小卉呀,一个人带孩子辛苦吗?”
盛卉微愣了下。
恍惚间想起,瞿瑶曾和她说过,她表姐夫虽然会赚钱,但嗜赌还酗酒,家里和孩子有关的所有事,都由她表姐一人承担。
盛卉想了想,答:“带孩子没有不辛苦的。但是如果你问我,女人可不可以一个人带孩子,我想说,完全没问题。”
周媛点点头:“有的男人存在和不存在几乎没有区别。”
盛卉:“那为什么不能断舍离呢?因为还有感情?”
周媛笑起来:“哪还有感情,只能说还心存一点侥幸,希望他能帮我分担一些,不是作为夫妻,只是并肩带娃的战友。”
盛卉:“你这就是赌徒心态了,没必要拿自己的未来去赌一件希望渺茫的事。”
后面又拉扯了几句,盛卉不希冀她能一下子清醒过来,但和她聊了这么一会儿,她自己的头脑却越发清明。
周媛有一句话说的很在理。
不是作为夫妻,只是并肩带娃的战友。
叶舒城就是她的好战友。她已经越来越愿意接纳他的存在了。
这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去,想想似乎也不赖。
宴会开场近半小时,留声机的卡碟都换了好几张,有宾客直到这时才姗姗来迟。
“谁啊,这么大牌?”
周媛远远望过去,“好多人挤在门口迎接。”
盛卉随意扫了眼,人影层层叠叠,看不见众星捧月的对象:
“我猜是明星。记得周姨在圈子里挺有威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