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璞一听到现在赵载还没有回来不禁心里一凉。问郭宇:“罗敷有没有找回来?”
郭宇作揖说:
“小主人,上午的时候我和你一起去见赵固将军,等我回到车队这边急着把车队带到将军别院的时候,才听见夫人问我,说罗敷有没有找到。我这才知道原来没有人再去寻找。”
郭璞心想当时听说罗敷走丢了,是赵载去找还挺相信他的。没成想他也没回来。
郭宇接着说:“当时我听夫人问我以后,我立刻派四个人去找了。直到天黑他们也没有找到就都回来了。”
郭璞在心中推演一番后,知道这两个人暂时没有性命之忧,这才跟郭宇说:“再等等吧。他们应该没事的。”
队伍继续前行。罗敷不见了郭璞很担心。毕竟是女孩子。虽然比郭璞大六岁,郭璞还是把她当女孩子看。两个人同处一室那么久。虽然没有肌肤之亲一切衣食用度和规矩礼仪却也当作妾室对待了。
毕竟从小就在一起没有隔阂,虽说不上青梅竹马吧也算是两小无猜了。
郭璞想到了临出门的时候罗敷拍着胸脯说的话。
“人在书在,人不在书也在。”
郭璞摇摇头说:“这个傻女子她不知道在我心中,她自己比书更重要吗?”
罗敷已经在郭璞的心中占据了重要的位置。在他的现在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除了阿娘就是罗敷了。她如阿姐一般的存在他的生命里。
现在突然不见了才知道罗敷在他生命里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这让他如何能不揪心。
夫人也因为罗敷不见了整日以泪洗面。她还不敢当着郭璞的面说这件事怕儿子更着急。只好在他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可是能骗得了谁呢?她时不时地会喊一声:
“罗敷帮我拿水来。”
“罗敷帮我把衣服脱一下。”说完了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罗敷不在眼前。眼泪又漫上来模糊一片看不清前面的东西。
就这样不过十几日的时间郭夫人的眼睛就哭出来毛病了。郭璞只好跟兄弟几个商量一下。先找大夫给夫人瞧一瞧。这眼睛病了不能等。
这一天他们路过一个小镇子。车队稍作休息。郭璞带上郭宇轻装简行,两个人一起带夫人去镇上找大夫给夫人看病。
他们进了镇子感觉这个镇子死气沉沉的。
他们看见镇子的牌匾上写着:“塘栖”两个大字。他们这才知道这个地方叫塘栖古镇。
他们一路走来看见各处的庄稼都快旱的发黄了。路旁边的野花野草都蔫哒哒的。郭璞看着天相心里说:
“这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赶上动乱年代又逢大旱这还让不让黎民百姓活了?”
这一年恰逢天下大旱,路过的塘栖这一带的河流差不多都断流了,附近的庄稼都旱得蔫头耷拉脑的。看这样今年的收成是没有指望了。
路过的那条塘河中总算还有点水,但那河水几近干涸已经浑浊不清,根本无法饮用了。
老百姓没有水喝。他们先是拜河神。一看河都快干了。河神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一看靠天天不应,求神神也无暇顾及就只好自己解决饮水问题了。他们四处寻找水源打井,打一口井没有水。再打一口井还是没有水。
当郭璞他们要从桥上过去进镇子里的时候。桥上跪满了面如土色的百姓。
他们的身边都是香炉,香烟缭绕着让人喘不过气来。
“老人家这里是做什么法事呢?”
郭璞走过去扶起最边上的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轻声的问道。
老者抬起烟熏火燎的脸,眨着通红的眼睛说:“公子是过路的人吧?这里干旱的河流断流,溪水都没有了。早先喝水就靠溪水。现在溪水断了,人都快渴死了。庄稼更是没有救了。”
说着浑浊的泪水流下来,把干涸的脸上冲出来一溜湿印。
“为什么不打井呢?”郭璞又轻声的问道。
老者无奈的叹气回答说:“怎么能不打井呢。可是打来打去都找不到丰富的水源。这不是到最后把人们逼得在长桥边烧起天香,只有求菩萨保佑这最后一个办法了。”
说完急得咳嗽起来
郭璞看到这场景,不由得心里一阵难受。自己太渺小了不能解救苍生只能为百姓尽一点绵薄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