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先不说王爷是如何接见当地名流的。只说那周玘心里憋着一股火骑马回到了驻地。他越想心里越憋屈。
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蔑视自己的事。心里就始终过不去这道坎。他越想越气。
这样被人猜忌轻视也就罢了,却彻底抹杀了自己的功劳。士可忍孰不可忍。
他当晚召集四个手里还有兵权的部下到他的营帐喝酒。
士兵给他们准备了四个菜和几坛子酒。营帐内是严禁官兵饮酒的。那采买的士兵把酒藏在菜底下带进来的。
不一会周玘手下的几个将官乐呵呵的进了他的营帐。他们有郡功曹徐馥,郡纲纪周挺,还有另外两个带兵的营官。他们几个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人。也是一起摸爬滚打成长起来的同僚。
四个人进来就抱拳施礼说:“拜见侯爵大人。”
周玘看见他们来了连忙摆手说:“快坐下吧。老母亲病重我要回去看看。今天叫你们几个过来喝点酒。与你们道个别。”
几个人看见桌子上的饭菜和酒都不是平常的吃食。都说“感谢侯爵的厚爱。我们几个就不客气了。”
至于老母亲病重这样的借口他们都用过了。谁也不去细究。
几个人果真是不客气。军旅之人粗枝大叶的性格非常豪爽。他们也不用让就互相打开酒坛,大碗喝酒大碗吃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好容易有机会几个朋友凑在一起了,就放开肚子尽情享受。
几个人喝着喝着想起小时候在一起下河摸鱼的情景。光腚娃娃在一起友情深厚。
还是徐馥的心细一些,他看见整个喝酒的过程,几个人都是开怀畅饮。唯独周玘的脸上无一丝笑容。
徐馥靠近周玘轻声的说:“大哥,可是家中老母果真病重了?一直看着你不开心呀。”
周玘说:“徐馥,我要出去吹吹风。你是否也去?”
徐馥一听这话知道他是要跟自己有话说。立刻站起身说:“正好我也要出去方便一下。”说完两个人前后的走出了帐子。
两个人走到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站定。他们解开裤带冲着那处柴草开闸放水。一股股滚烫的尿液撒进草丛里。
哪知道草丛中有人蹲着出大号。头上无端的被浇下来热乎乎的尿液。刚要骂一句:“谁他妈的这么不讲究,这还有人呢。”
还没等骂出口就听头上的人说:“侯爵,你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跟我说说。”
周玘喝了酒心中的烦闷没有减轻反倒是加重了。不由得借着酒劲把今天他所受委屈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徐馥听。
徐馥是个暴脾气。一听这话立刻像点燃的爆竹,粘火就着。他愤怒的骂一声:
“这帮该杀的伦子(吴人对北方人的称呼),居然敢这样对待大哥。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不行咱们就反了他们。杀了那个狗日的王爷。还有他身边的那个。你看看他们好得就跟一对鸳鸯。可惜了都是一样的。”
徐馥这话就有些醉酒后的胡言乱语了。可是周玘一听这话正合他的心意。借着酒劲说:
“徐馥所言正合我意。要杀他们第一步先把那个桓彝杀了才是进一步。接下来咱们还需仔细谋划一番才能一举成功。光有咱们五个还不能成事。还要再拉拢一些吴人一起才能稳操胜券。”
他们说话也放碗水。两个人提上裤子后就勾肩搭背的回营帐去了。
俗话说得好,说话要注意哪隔墙有耳。更何况这话是面对面说的。没有墙隔着就被人给听见了。他们哪里知道这两泡尿浇灌的这个人,正是他们口中说的那个“伦子”。
这个人正是桓彝手下的一个小营头。他找到这个隐蔽的地方解手。没想到刚一蹲下就被一顿热尿给浇个满头。顺便还听到这样一个消息。
他听了两个人的话吓得大气不敢出,怕被两个人发现了就没命了。待那两个人进了营帐他才敢动一动。
哪知道自己的衣裤早已经被尿液浇湿,头发更是一个劲往下滴答尿。他一身早已经都湿透了。里面是冷汗,外面是尿液。他也顾不上解手了,赶紧提上裤子跑回自己的营帐。拿起毛巾往脸上一抹。把脸擦干净了。也顾不上换下来湿哒哒的衣裤就跑到桓彝的帐中就跪下了。
这时候桓彝深得安东将军的信任,已经被重用手握大权。他正在帐中研究兵书。看见手下人没有通报就闯进来他抬头一看是自己的亲信俞纵。
又看见他狼狈的样子带着一身的骚臭味。不禁皱起眉头说:“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怎么这样臭?快去洗洗。”
俞纵抱拳施礼说:“大人,您不问问我这一身的臭味是怎么弄的。”
桓彝手里仍然握着书。好奇的看着俞纵说:“说说吧是怎么弄的?起来说。”
俞纵一边站起来一边说:“幸亏这个消息是我听见了。要不然您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