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迅速,十几个人,不过片刻工夫,已然全部运完。
朱若兰低声问道:“最好能再派上一个人,守着他们。”
杨梦寰道:“水月山庄中人,都已经离开了此地。”
朱若兰回顾了李沧澜一眼,道:“李老前辈不是带着川中四义么?”
李沧澜道:“他们四人已经出去了很久,迄今尚未归来。”
朱若兰道:“就晚辈的看法,天未入夜之前,不会有何变化,有变化,恐要在入夜之后了。”
李沧澜道:“姑娘之意,可是说这些人都是伪装成重伤的样子么?”
朱若兰道:“晚辈目下也难断定,不过就情势而言,这班人,决非无因而来,咱们不能不防他们一着……”
语声微微顿,接道:“川中四义回来之后,请他们轮流值班,守住这些人,静观变化。”
李沧澜道:“他们回来之后,老朽就让他们分班守住那石屋。”
朱若兰道:“告诉他们,只要他们留心着那些人的变化,如若有了什么警兆,要他们立刻传出警号,晚辈也要赶来查看他们的变化。”
李沧澜道:“老朽预料,他们四人在天黑之前,当可回来,万一不回来时,老朽当亲去后园之中,守住那座石屋。”
朱若兰道:“如何能让老前辈亲往监视,如是川中四义不回,晚辈们轮流去监视他们就是。”
李沧澜道:“老朽已经老迈了,已然无法再在武功之上求进,你们此刻寸阴如金,不用再在这等事情上,耗费精神了。”
朱若兰回顾了杨梦寰一眼,缓缓说道:“如是天色入夜之后,仍不见川中四义回来,去告诉我一声。”言罢,转身而去。
杨梦寰望着朱若兰背影消失不见,才低声对李沧澜道:“兰姊姊近日对我,神情大变,似是很不喜看到小婿。”
李沧澜微微一笑,道:“你们同辈姊弟问事,最好不要跟老朽诉说。”
说完话,竟自转身行入房中。
杨梦寰仰起脸来,长长吁一口气暗道:如若此刻,再有几匹健马驮着几个重伤之人而来,那可是麻烦的很了。
幸好,并未再有受伤的人来到。
杨梦寰站了一个时辰之久,才缓缓转回书房。
半日无事,匆匆而过,天色入夜时光,沈霞琳替梦寰送上晚餐。
原来,水月山庄中的厨师,早已避祸远走,仆从佣人,尽皆他遣,沈霞琳只好亲自下厨,作好饭菜之后,再分别替他们送上,招呼他们食用,整个水月山庄,她算是最为辛苦的一个人了。
沈霞琳匆匆而来,放下饭菜而去,行动似是十分忙碌,杨梦寰也没有时间问她。
杨梦寰用过饭菜,燃起一技火烛,秉烛看书,到深夜于时光蛋,仍然不闻警号,正想休息,突闻一声尖厉的啸声,传了过来。
这声音凄厉刺耳,闻之惊心。
杨梦寰只听得呆了一呆,放下手中书本,一口气吹熄案上火烛,直向后园石屋跑去。
只见李沧澜,手执龙头拐,站在石屋窗前,向里面探看。
杨梦寰急急奔了过去,道:“岳父,有变化么?”
李沧澜摇摇头,道:“不见有何变化。”
杨梦寰目光一转,扫掠了石屋一眼,只见那室中烛火高烧,景物清晰可见,十几个大汉仍然静静的躺着未动,长长吁一口气,道:“川中四义,还未回来么?”
李沧澜道:“这四人随我多年,自然不会妄生他念,离我而去,不是遇上了什么凶险之事,就是在追查一件事情,四人生性好强,查不到水落石出,决不会回来见我。”杨梦寰看得出李沧澜对川中四义,有着一份深深的挂虑,心想安慰岳父几句,又不知从何说起。
突然间,传过来几声鼓响,划破夜的沉寂。
李沧澜怔了一怔,道:“那来的鼓声?”
杨梦寰道:“似是由正东方位传来,小婿去查看一下语声未落,又闻得当当当几声锣响。
这次的锣声,似是由正北方位传来。
杨梦寰低声说道:“今晚上情势有些奇怪。”
李沧澜道:“不错,老夫生平经历了无数凶奇事,但也很少遇到类似今夜的怪事,你听出锣声的怪异么?”
杨梦寰道:“小婿听不出有何特异之处。”
李沧澜道:“很像湘西赶尸的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