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沈屹回来了。
容浅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几辆车,司机率先举了把伞下车,打开车门,小心翼翼撑着,不让车内的人淋到一滴雨。
容浅看到沈屹下车,接过司机那把黑色的长柄伞,就迈步朝她走过来。
看到沈屹安然无恙的那一刻,容浅悬了一晚上的心总算是落下来了。
“在等我吗?”
沈屹撑着伞,伞面压得很低,直到走近她的那一刻,他才将伞面抬起,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他对着她温柔一笑。
他一身黑色西装,一只手插兜,眉宇带笑凝视着她的那一刻,容浅的心跳明显的漏了一拍。
这家伙,太会给人下蛊了。
容浅刚要说什么,余光不经意一扫,看到一个十几岁的男生淋着雨走过来,跟沈屹的干净清爽不同,他浑身湿漉漉的,额前的头发都在滴着水,肩上还背着个书包。
但容浅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脱口而出,喊了声:“林峰?”
男生听到了,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闷头往里走,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还刻意避开。
沈屹合上伞,走到她身边说:“他是林杰。”
“林峰的弟弟?难怪你会怀疑,这兄弟俩长得也太像了!”容浅还挺诧异,说完,容浅就反应过来,她问沈屹:“不对啊,他不是还在美国那边读书吗?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先进去再说吧。”兴许是说来话长,沈屹示意她进去说。
容浅往门口看了一眼,没看到许默回来,“许默呢?他去赌场找你了,没跟他碰上吗?”
“……碰到了,他有点事处理,晚点回来。”沈屹明显迟疑了两秒,才笑着告诉她。
容浅看着他,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林杰进客厅后,就杵着不动,他也不坐,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
沈屹让傅伯仲带他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下来。
听到沈屹这话的时候,林杰还看了他一眼。
他的眼神让人无法看出他在想什么,而且明明是十几岁的年纪,整个人却十分阴郁,也不说话,跟个哑巴似的。
傅伯仲把他带走之后,沈屹才对容浅说:“我是在赌场见到他的。”
“他该不会在赌场赌博吧?”虽然只是猜测,容浅却觉得可能性很大。
沈屹点点头,他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才对容浅说:“他钱都输光了,输完还不甘心,嚷嚷着是发牌的人出老千,要不是我刚好经过,他免不了被一顿打。”
“他一个在美国的人,怎么会在姚正兴的赌场赌博?”容浅很纳闷。
说到这,沈屹也不由得叹了口气,“我也是刚知道,他半年前就染上赌瘾了,书也不读,就跟着一帮有钱的纨绔子弟满世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