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斯年便是没有办法舍弃他的习惯,所以才会被他算计。他们这样的人,有了牵挂,少了决绝与狠心,那边是弱点,都会成为被人抓着的弱点。
不是习惯,只是还有利用价值。
只是他同靖斯年交手这么多年,他不要的东西怎会再要?
靖斯年的倔强与骄傲,他比谁都了解。
那种骄傲他佩服,也觉得应该具有。
所以,若是他连她都不要,她的孩子还会要么?
符君安感觉胸口被拦堵了一个东西,让他觉得不舒服,可是却依然每日派人回报她的行踪日事。
“今日司静宸摔了一跤……”
“哦?然后呢?”
他手中的笔,顿了一下,那个字好似多了几分沉重,他抿嘴摇头,索性将那张纸扔掉重新再写。
“幸亏大夫在,见红了,孩子保住了,但是大夫说最好一个月不要下床……”
“怎么摔的?”
符君安放下笔,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今天他的字,写的不好。
“说是洗澡的时候滑了一下……”
“那后院有一个小马房,拆了重新建造一间沐浴房间给她。”他抿嘴,又叹了一口气,“君贤,你说,她为什么变了这么多?”
符君贤笑了,摇摇头,“皇兄,你说当初她羞辱你,说不愿嫁你,我也在,那时她的表情,语气,眼神我都记得,我只觉得那女子肤浅到了恶心。现在想来,是不是她装的?”
符君安笑了,是啊。当初她嫌弃他无用,激烈的跳湖,他都记得。若是没有跳湖,他们的婚事也早就完结了。
这个人,与他,本来没有关系。因为政治联系在一起。非紧密的,却又脱离不了关系。
“装?”符君安陷入沉思,“为什么装?这些年,你都在搜集她的消息,你觉得她是装的?”
符君贤看着他这位兄长,“皇兄,其实这些都已经没有关系了,总之我们的目的达到了,你这么问,是不是……?”
符君贤的话因为符君安的眼神打住了。
他这个兄长,他从小跟着,尊敬着,学习着,佩服着。这一次,他却困惑了。是司静宸那个女子太厉害?
迷惑了靖斯年,又勾搭了符君安?
符君安也知道符君贤的意思,他跟靖斯年不同。靖斯年是霸主,他倒是宁愿做一个隐士。若非无奈,他都不会走到今天。靖斯年是什么都要占着,他是若非可以,什么都不想管。靖斯年什么都喜欢硬碰硬,他却喜欢软着来,暗着来。能不大动干戈,便尽量小打小闹。
至于女人,这么多年,他是真没心思。
温香软玉,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刁蛮任性,他又觉得伺候着累。
心中多了负担,自然也少了兴趣。
他对她,只是好奇。
一个女人,盯着三年。她算是行事诡异,他看不透她。他的脑子里,真的有很多疑问。若说当初她拒婚是因为嫌弃她,那么这次拒绝靖斯年是为了什么?
仲国大公主,司静宸,放荡无耻,不孝出名。
为了国家?是不是晚了?
这个女人,太多不懂。
他看不懂这个女人,也看不懂靖斯年的爱。
自他懂事以来,靖斯年便是他的敌人,大大小小与他交手多次,靖斯年绝对是个可敬的敌人。他不明白,他喜欢司静宸什么?
这般喜欢,喜欢到了耽误军机?
耽误军机这样的事情,似乎只有昏君才会做,是不是?
一个两个都入了魔道,而他只是好奇。
“下去吧,继续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