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下子,我就算是跳进离渊河也洗不清了。我的头又开始疼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楚君诺却很淡定,跟个没事人似的,捡起地上的伞,掸干净上面的雪,转身吩咐下人退下,两个婢女收拾了东西落荒而逃,那架势就感觉谁要杀她们灭口一样。
我在心里默默的问候了楚君诺的大爷,脸上却还是笑眯眯的跟他行了礼。
“在这大雪天里独自一人赏雪,萧大人真是好雅兴。”楚君诺闲闲的开口。
“五皇子说笑了,萧懿只是想静静,结果却忘了时间而已。”
“哦”楚君诺习惯性地挑眉“是什么事竟能让小大人如此烦恼?”
“小时而已,不值得五皇子一听。”对我而言,楚君诺才是毒药,是裹了糖衣的致命得毒。我只能礼貌的拒绝他。
“不值得一听?”楚君诺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好,那便说说值得听的吧,本皇子当年曾失手“杀了”萧大人,这件事可是叫我一直耿耿于怀,折磨了我很长时间,可是萧大人现在却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萧大人不觉该根本皇子解释一下吗?”
“萧懿与常人不同,心房在右,而且五皇子的剑也并未刺得很深,萧懿当时只是一时气脉不同,淤血凝结,所以才会有假死之兆,幸而被师傅所救。在山中修行两年便痊愈了,才能回到京都。”
“哦?是么?”
“萧懿如今能再站在这里还要多谢五皇子。”
“谢我?”楚君诺抬眼看着我。
“是,当日若不是五皇子应臣的要求将臣放在竹筏上顺离渊河漂流,臣只怕是不死也得被活埋了。”
楚君诺没有说话,他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沙哑的问道,“那,阿离呢?”
我顿了一下,他为什么还是会执着于萧景离?他不是讨厌她吗?“阿离她离家四处游玩去了。”我知道楚君诺不会信我的话,京都里流传着萧府七小姐被赶出了家门。此次他在接风礼上的一句阿离更是再次把肖经理推上了风口浪尖,整个京都又一次将萧景离的旧事翻了出来又重新添油加醋的风传了一遍,楚君诺不会听不到这些。
他盯着我,想要从我这里看出些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既然萧大人也无甚大碍,本皇子就告辞了。”说完径直离开,把我一个人扔在院子里。
雪还在下,阿碧撑了伞在我身边,“大人,我们回去吧。”
“阿碧,他为什么还是会执着于萧景离?”
“也许只是因为愧疚吧。毕竟他以为他杀了七小姐最爱的哥哥。”
“愧疚?”我自嘲的笑了笑“是啊,不是愧疚还能是什么?”
忽然间世界开始旋转,没有一点力气,眼前一片黑暗,耳边传来阿碧焦急的声音,在急切地呼唤着“公子,公子,公子您怎么了?公子?快来人啊,公子,来人啊……”
然后我的世界彻底暗了下来,也彻底安静了下来。
感觉我好像睡了很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脑袋沉得像被灌了铅一样。想开口说话,到嘴边却化成一阵无力的呻吟,我捂住自己的头。一只冰冷的手止住了我的动作,我停了下来。
手的主人有着一张和手一样冰冷但却美艳的脸,是我的师姐,申画。
申画把我的手放进被子里,瞪了我一眼,我便乖乖的不再挣扎。母亲坐在床边,捂着丝帕,时不时的掉两滴眼泪。屋子里满满都是人,父亲坐在我床头边的椅子上,大夫人和几位姨娘在房间中摆了一圈椅子,相府的几位千金们则各自站在自己的娘亲身后,怯怯地探出头来看。
众人叽叽喳喳不知在说些什么,见我醒来都极有默契的同时停了下来,房间里一片沉寂。阿碧在床尾望着我,见我醒来暗自松了口气。我朝她笑笑,示意她放心。
“我家懿儿没事吧?”
“死不了。”申画头也不抬的说到。此话一出,房间里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竟然敢跟相府的二夫人如此讲话,这姑娘胆子不小啊。父亲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
“夫人请放心,公子并无大碍,也无病症,只是在雪地里站的久了,经络被麻痹,再加上公子身体本来就弱所以才会昏厥。只要稍加调理就可以了。”阿碧见状忙开口替申画解释,打了个圆场。
“怎么,你也懂医术吗?”母亲却并不买阿碧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