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她而言,这是一场噩梦。
梦境一闪而过地回味了这两年,随即一间爬满青苔的茅屋摇摇欲坠地出现在她人去楼败的梦中。
她想像往常一样想将门拉开,奇怪的是门却开不得,她去拉去拽去扯,奈何那道门纹丝未动。
可她知道解榆正在屋中。
叩门声声声不绝,里边人马耳东风。
许久之后才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这么久,手该累了,回去吧。
为什么不开门?
云奈怨恼。如此不解风情之人,不要,也罢?
解榆无奈道,奈奈,我开不了。
你骗我。她知道她能打开。
没有回答。
这一段冗长的沉默让云奈更为委屈,她忍着心酸誓要要问出个所以然。
解榆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开解道,人生何处不是风景?我这景你已经赏了两年,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云奈只知道她听了解榆的话又气又悲,你说得好听,明明我才是景,你只是看腻了不想再陪我,所以找了个借口跑了。臭不要脸的负心人。
梦里的解榆似乎惊喜于她的小脾性,笑道,那你这一处景最好看,我怎么会看腻?
油嘴滑舌,开门。
究竟解榆是景,还是云奈是景,似梦非梦,早已分不清。
不开。
我讨厌你。
解榆对此似乎并无所谓,那你讨厌吧。
云奈不知所措,因解榆从未这样对过她。
不知过了多久,里边才传来一道悠长悲凉的叹息声,生死门,怎么破它?快回去吧。入秋了,昨天是不是下了场雨?记得多添衣。下次也不要坐在地上了。
她企图用后面长长的话来掩盖前边的三个字,
可并没有用。那三字甫一出现,云奈顿时惊醒,浑身大汗淋漓,泪流满面。
她拍着鼓动不止的心口,想分清梦与现实。
人生至多百载,难道解榆只出现在她前半生的一小部分。
上苍,何故如此戏弄她?
两年前解榆尚未在身旁日日相伴,她度过了多少次只有一人的夜晚,尚不见她惧怕半分。今时今日,她竟因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心跳如雷。
情之一字,即使是她,走不出,亦看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