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乳白色雾气顷刻消散,一条灯盏石径浮现在几人面前,
石径直通不明深处,看不到尽头,路边是被两丛高大的林子聚拢覆顶,密到月光都没渗进去多少。
袁满眼睛一跳,“这弄的跟要咱们几个身先士卒一样。”
“谁要跟你士卒。”
苻子然撞开袁满,翻了个白眼。
沿着石径走去,越往里走,月光就渗进来的越少,再多走一会儿,就直接没什么光亮照明路边了,除了石径上两排灯盏微弱的火光,将石径照的通亮,其他地方伸手不见五指。
那灯盏上的火被冷风猛地一吹竟也不灭,袁满顿生起好奇心,什么火竟然吹都吹不灭?
他俯下身正想凑近去看,突然一阵怪风吹来,灯盏的火起了火势,差点扑在袁满脸上。
袁满吓得向后仰,脚一滑,滑出了石径,
他原以为路边是实心的,却没想到竟踩空了!
他随手抓住石头,整个人都垂在半空,
苻子然和苻生见状立马拉住袁满的手腕,一边一个,
“这下面是空的!”袁满吓得瑟瑟发抖,好不容易才被人拖拽了上来。
众人这才惊讶的发现,脚下的并非是石径而是狭窄的石桥,周围黑暗处是看不见的深渊,
苻生皱眉大声惕道:“大家好生看路。”
此话一落,大家都好像不太知道怎么走路了,不知怎的就一步一个脚印地开始歪歪斜斜起来。
人嘛,心里一旦有了未知所惧,便不能坦然跨步了。
而后,慢慢地便熟络起来,找回了先前在小峰脉历练的感觉,不就是单走独木桥嘛,对于他们几个学子来说不算太难。韶音步履轻盈,姿态稳重,走的还算稳当,苻子然和苻生两兄弟核心稳,自然不在话下,但乔天醉就难喽,也没怎么受过训练,走起步来颤颤巍巍,就算是一只手拉住苻子然的后衣摆,可她那两只小腿还是抖得实在厉害。
苻子然看着乔天醉眨着葡萄眼,泪汪汪地朝他投去求助的目光,
他一怔,平时神气十足地臭丫头竟能害怕成这样,要知道平时她那犟脾气就算是去求人也万不可能轮到着苻子然,可如今,他只从乔天醉的眼睛里看到了悲恐之色,她只是尽可能的抓住一切现在可以够得着的人。
她已经尽力了,她只能走到这里。
“师兄。”苻子然叫住苻生,然后将眼神落在乔天醉的身上,示意了一下。
片刻,苻生便明白了意思,给出了后背。
苻子然一把抱起乔天醉,放在了苻生的后背上,苻生背上乔天醉继续往前走。
“我也要抱!”袁满从后面急匆匆发出求救。
“我,我也是个需要帮助的可怜人儿!”
苻子然回头朝远处的袁满讥讽道:“呦呵,你是缺胳膊还是少腿了?自己平时不好好练功,就知道偷懒,这下倒是想起抱大腿了?”
“那小豆芽不也和我一样半斤八两,凭啥你们不帮扶帮扶我。”
这话让苻子然变了眼神,他只沉声说:“她不一样……”
继而又道:“糊涂鬼可跟你不一样,她只是偷懒,但不怂,你呀,是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