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贾梦乐与六虎大战金龟山后,趁夜逃了出来,一路上他都听到骂他的话,什么叛徒,什么欺师灭祖之类的话都有,还知道朱家堡已将其逐出师门,并要求武林同道遇而杀之。他很不理解,自己到底错在哪里?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但现实必须让他接受,他无法改变别人的看法。
天大地大,他没有藏身的地方,人在最无助的时候,想到的是自己的家,想到了西城乡下的母亲,母亲与孩子之间的联结与依恋,从孩子在母亲腹中孕育就已产生。孩子从母亲的爱中寻找着安全和信任。
贾梦乐逃离江湖人士鹰一般的眼睛,避开热闹走乡下,几经周折才到了西城的老家,他犹豫了,该进还是不该进呢?进去,看看母亲,让母亲也看看自己平安无事,这是好事;可进去要是被武林中人现,现这是他的家,那母亲定会遭罪!他躲在后院的墙角,静静地聆听院子里的声音。可院子里一片静寂,死一般的静,他害怕了,他翻跃围墙,进入院子,夺门而进,可屋里什么也没有,他感觉事情不对,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了。
这可是与他朝夕相处,从未离开过的母亲,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从懵懵懂懂到现在,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成长里的丝丝屡屡,都如同一把利剑深深地剌着贾梦乐的心,他心一直在滴血………
“请问是贾梦乐贾公子吗?”突然有人问道,两个身穿官服的人出现在了眼前。
“你是?”贾梦光早觉得事情不对,正准备着反击。
“公子,我们是孙府的人,在此等待公子多日。”原来两名官人是孙府派来的,贾梦乐见到是孙府的人,心里高兴至及,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娘呢?我娘呢?”他急得如同热锅里的蚂蚁,拉着官人不放,问个不停。
“贾公子放心,孙大人早将令堂接回府上,现在正在府上,我们两是奉孙大人之命来接公子你的。”这话一说完,贾梦乐心里高兴、兴奋、激动、喜悦、欢喜……一把搂着官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流了下来。
一行人匆匆赶到孙府,一进门,贾梦乐如同放飞的鸟儿,直冲进去,不停地喊着“娘!娘!娘!”
母子相见,惊喜万分,紧紧拥抱在一起,热泪纵横,让在场的孙大人、孙香苑无不动之以情,“娘,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贾梦乐的话提醒了贾母。
“这还不是孙大人接我来的吗?儿呀,听说你在外惹祸了,孙大人怕我在家受牵连,才接我到府上了。”贾母这才让梦乐见过孙大人。
贾梦乐毕恭毕敬地跪了下来,“感谢孙大人的大恩大德!”此时此刻的贾梦乐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不停地磕头。
“好了,多大的事!”孙大人忙上前和蔼可亲地扶起梦乐,在孙香苑的陪同下,贾母进入了后堂,贾梦乐与孙大人在堂前说着话。
“梦乐呀,你怎么如此鲁莽,竟冒天下之大不讳,胆敢得罪天下人?”孙知府严肃地问道,他早就知道半壁岩的事了,“你怎么去救绝情门的人呢?”
“不,孙大人,那仇世敌曾与在下于武林大会上有一面之缘,他也曾帮过在下。”贾梦乐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呀,江湖经验不足,人家不就弯腰扶过你一把,你就如此这般拼命,你要知道,这可是与天下人为敌,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孙知府并没有因为贾梦乐的冒失而不开心,仍然和颜悦色地说。
“为人在世,定当忠义孝备全,不能有半点欺心。他既能在武林大会上弯腰扶我,也同样与众人不同,我救其性命,又何尝不可?”贾梦乐仍不知悔改地说道。
“你呀,就是一个书呆子,什么都用书里的大圣大贤作为榜样。江湖险恶,你却一幅菩萨心肠,怎么能不吃亏呢?”孙大人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日后如何打算?”
这正是贾梦乐心里问题,他没去想,也不敢去想,天大地大,他到哪里去呢?
“朱家堡对你恨之入骨,你肯定不能回去了,我这里也没什么事情可做,这可如何是好?”孙知府如同长辈一般关切地说道。
“唉,天大地大,天当被子地当床,哪会没有我贾梦乐的藏身之所呢?大人请放心!”呵呵,真没想到,人家孙知府对他关心之至,他倒还好,居然想起了浪迹江湖了。
“这样吧,我休书一封,你到扬州去,相信册门的司马烈会卖我的账收留你的。”真没想到,孙大人对贾梦乐竟如此这般好,最先是安排在朱家堡学剑,没想到什么也学不会,反道阴错阳差得罪了全雄,现在弄得个走投无路。
“册门的司马烈虽是武林中人,但与众人不一样,他讨厌世俗,厌恶谁就骂谁,成天替心在他的字画中,你放心吧,你母亲在我府里一切安好。”孙大人很快写完书信,递给了贾梦乐。
“去吧,与你母亲好好团聚团聚,然后就说我让你到扬州出差,等风声过后你再回来。”还是孙大人想得周到,贾梦乐兴高采烈地收好书信,匆匆朝后堂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