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云珠放肆地笑起来,"做了亏心事,藏不住了吧?以后还是少做亏心事为好。"
"你提到监控器……不是在说这?那是在说什么?"
云珠忍住笑:"我是在告诉你,慧敏的老公就是通过监控器面试你的!"
"她老公通过监控器面试我?"
"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干吗搞这么神秘呢?"
云珠答非所问:"我得先去接我妈,把她送回家后再送你,行不行?"
"你有事啊?那你去办事吧,我自己搭车回去。"
"不用,稍稍绕点儿道而已,不耽搁你的约会。"
"我有什么约会?"
"我怎么知道?我看你这么急着回去,心想你肯定有约会。"
"真的没约会,我只是怕给你添麻烦。"
"不麻烦,顺道的事。"
云珠把车开到一个单位门前,有门岗,但门大开着,她很自觉地在门岗那里停下,打开车窗,熟络地对门卫说:"刘伯伯,我来接我妈。"
门卫笑眯眯地挥挥手:"去吧,你时间掐得正好,马上就下课了。"
云珠把车开到里面,在一幢楼房外停下,招呼他说:"在楼上,我们上去等。"
他问:"这就是你妈妈教舞蹈的地方?"
"嗯,租的总工会的地方,他们没什么收入,就靠出租房子赚钱,所以把租金喊得很高,我妈开班的钱,最少有一半都付了租金了。"
两个人说着来到三楼的一个大厅外,可能正赶上下课,里面人声鼎沸,他从窗子往里望去,只见里面灯火通明,比教室还大,地上是木地板,四面墙上都有大镜子。学舞蹈的都是些小女孩儿,一个个穿着体操服,红色的,腿上穿着白色的长袜子,脚下是红色的鞋,头发高高地挽在脑后,还绑着红色的缎带,像小天鹅一样——如果天鹅有红色的话。
很多小孩子都是父母陪着来的,一左一右地牵着,嘘寒问暖,而小女孩们的头都昂得高高的,真像公主驾到。
他感叹:"城里的孩子真幸福,这要是在乡下,光这一套体操服就买不起。"
云珠纠正他:"是练功服,跳舞的穿什么体操服?"
他有点儿尴尬。
云珠说:"城里的父母都只能生一个,当然要花心血培养。"
"难道这么多人将来都能当舞蹈明星?"
"当明星的人毕竟是少数,但女孩子从小学点儿舞蹈,受点儿形体训练,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些练过舞蹈的小女孩儿,将来无论是身材还是气质,都比那些没练过的人强。"
说话间,家长已经带着自己的孩子离开了教室,外面操场上热闹起来,摩托声、汽车声、呼儿唤女声、夫妻埋怨声,混在一起,像一首交响乐曲。他又往教室里看去,发现教室里只剩下了四个人,一个小女孩儿,躺在地上,两脚踏地,两个手臂反撑在地上,正努力把肚子往上拱,大概是在做什么指定动作。不远处站着一个中年女人,可能是小女孩儿的妈妈,一手提着一个包,另一只手里拿着个冰激凌样的玩意儿,嘴里在指点什么。小女孩儿身边是一个穿黑色练功服的女人,但不是小女孩们穿的那种,而是上面有半截袖子,下面有半截裤子的那种,紧身的,显出标准舞蹈女性的身材。见小女孩儿完成不了那个动作,就躺下去做示范,也是两手两脚撑地,一抬身,就做成了一个"拱"。他不敢相信那就是云珠的妈妈,因为隔着一段距离,看不清脸,光从身材和身体的柔韧度来看,顶多就是云珠的姐姐,他小声问:"那是你妈妈?"
云珠往里望了一眼:"穿黑色练功服的那个?是啊,那就是我妈。"
"你妈她保养得真好,我还以为是你姐姐呢。"
"我一定要把你这话告诉我妈,她听了肯定开心死了。她最喜欢别人误以为我俩是姐妹了。"
"怎么就这个小女孩儿一个人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