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些休息,我还有政务要处理,便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和儿子。”
说是如此说,穆谨亭还是觉得有些不习惯,他与九娘日日同室相处,同塌而眠,这忽一下让他自己回到清冷的正殿,总是觉得哪儿有些怪怪的。
九娘也有些依依不舍的,垂着眉眼,小手指勾着他的衣袖不想丢。
她此时头上包着包巾,一身绯红色的寝衣,外面随意穿了一件竹叶暗纹的月白色夹袄。在殿中烛光的照射下,雪肤红唇,几缕乌发垂了下来,更显娇美。九娘孕期时养得好,如今虽刚生完产,但气色并不差。
这难得的娇态落入穆谨亭眼底,让他眼光不禁暗了暗,抬手抚了抚她的鬓角,哑声道:“别闹,待你出月子了以后,孤再陪你。”
这句话说得声音极低,但还是落入九娘和一旁伫立着的莲枝几人的耳里。莲枝几个强制镇定,个个垂着脑袋,拼命掩去面上的红色。
九娘的脸就更红了,她明明只是有些舍不得他走,怎么就被他想到那处去了。
她差点没被口水给呛着,赶忙道:“那殿下赶紧去吧,别忙的太晚了,早些歇息。”
穆谨亭点点头,又看了她一眼,便起身离开了。
……
晨光微熹,鸟儿在外面树梢上叽叽喳喳的叫着。
九娘是在一阵隐隐约约的婴儿哭声中醒来的,这是她养了两个孩子后留下的习惯,一旦听到孩子哭,哪怕是在睡梦中,她也会醒过来。
穆谨亭醒得比她早,只是舍不得这软玉温香,便一直阖着目躺在榻上假寐。见她悠悠转醒,试图从他身上爬起来,便大掌一紧,磨蹭了几下手掌下的细腻柔软,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
九娘听见小儿子哭,什么瞌睡都没有了,挣扎着要将男人推开。哪曾想穆谨亭这厮是禽兽,又当了一个多月的‘和尚’,虽昨晚儿折腾了大半夜,但对他来说哪够,此时天时地利人和,自然不容放过。
两人同时闷哼了一声,九娘眼中顿时泛起水雾,还不急反应,就被对方拖入**蚀骨的漩涡之中。
九娘听着小儿子在外面哭,偏又被穆谨亭这般折磨,心中又急又羞又恼,个中滋味实在难以陈述。恍惚间,她又听见大儿子在外面说话,想着连大儿子也来了,心里更是急了,忍不住在他结实的背后挠了几下,抓出几道红痕。
穆谨亭径自不理她,甚是爱她又羞又急的娇态,垂首安抚似的在她眉间亲了亲,依旧慢条斯理甚是愉悦的享受这鱼水之欢。
……
外殿,木木早就起来了,让奶娘穿好衣裳并洗漱后,便急匆匆的赶来了承恩殿正殿。哪曾想刚踏入殿门,就听见小弟弟的哭声。
“阿娘呢?”
木木问莲枝,看了一眼哭得正欢的奶娃,又问:“嘟嘟怎么了?怎生哭得这么厉害。”
原来小名叫嘟嘟的奶娃儿,这段时间被九娘带久了,早上醒来,感觉阿娘不在身边,便闹腾了起来。奶娘们哄都哄不住,便将他抱来了正殿。
“娘娘还没起呢。”
莲枝压着声音道。
她的脸有些红,小主子在外面哭了这么久,换着平时娘娘肯定是听见叫她们进去了,可这么久里面都不见动静,想着殿下也还没起,还用说吗。
“大殿下,奴婢先带您和二殿下去用早膳吧,待会儿大概娘娘就起了。”
木木也不是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素来听话懂事,自是应了。还似模似样的让嘟嘟的奶娘将他哄好,哪能就这么哭着,然后便小大人的领着弟弟要去偏殿用早膳。
外面声音逐渐远去,九娘这才松了一口气。
半响,床榻上的动静终于停下,九娘缓过来劲儿后,忍不住推了穆谨亭一把,嗔道:“都怨你,待会儿木木肯定又要追着我问了。”
穆谨亭安适的躺在榻上,懒懒地瞥了她一眼,轻轻的哼了声。
九娘懒得理他,披着衣裳下了榻,到一墙之隔的浴间里将自己清洗了一番,出来后取下衣架上的亵衣裤和衣裙套上,随意将披散的长发拢了拢,才去了屏风外面出声叫人。